底下议论纷纷。
沈墨见秦氏还活着,心中松了口气。
只是她蓬头垢面,衣裙被撕破,满身青紫,看起来倒像是被人施过暴。
沈墨不觉蹙了下眉。
秦氏见到沈墨,心下一热,竟不顾众人在场,大哭着扑进沈墨的怀中。
好在众人只当是母子情深。
沈墨忍着不适感,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身上,随即扶着她上了马车休息,才回到萧成身旁。
“你母亲受惊过度,我也不好在此询问她事情经过,先送她回去吧。”
沈墨微颌首,即叫林立送秦氏回府,自己却没有跟着回去,留下来与萧成查找线索。
萧成命人在野松林破宅子附近仔细搜查。
他与沈墨则来到秦氏被绑的房子内,这里面的足迹已经被人刻意抹去,也没有遗留下任何可疑之物。
沈墨在一破木桌前停下,仰头看了眼,屋顶破了大口,泄进一缕缕阳光,沈墨不觉低垂了视线,这时,他看到桌底一堆乱草下似乎有什么发亮的东西,沈墨弯腰捡起来一看,是一块玉佩,质地上乘,是贵重之物。
沈墨眸一凝,秦氏似乎从不佩戴玉佩,这应该不是她的,这玉佩又洁净无垢,分明是刚掉落不久。
或许这是歹徒不小心落下的。
方才秦氏上马车时与他强调歹徒只是吓唬了她,把她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了,并没有毁去她的清白。
歹徒若真只为劫财,定然是穷途末路之人,又怎会佩戴如此贵重的玉佩?
或许劫财只是为了遮掩别人耳目,其实另有别的目的。
又不劫财又不劫色,只为吓唬秦氏……
念及此,沈墨神色不复以往的温润如玉,眸光冷沉,心中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萧成一转头,看见沈墨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便问道:“暇之,你那可是有什么线索?”
沈墨回过神,不露声色地将玉佩放入袖中,随即回眸看向萧成,微笑道:“并无,你那可有?”
萧成亦摇了摇头。
黄昏薄暮,众人无功而返。
吟月阁。
白玉烟儿清音在房中瞒着底下丫鬟在房中烧起火盆,准备将今日一切作案工具全部销毁。
白玉检查东西时,不觉皱了下眉头。
烟儿问道:“姑娘,怎么了?”
白玉蹙了下眉,“少了一块玉佩,却不知丢到了何处。”
烟儿有些提心吊胆道:“这不会被人发现是我们的吧?”
白玉想了想,安慰她们道:“那块玉佩我并未带过,又不是少有之物,就算被发现,断然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放心吧。”
烟儿这才放下心来。
沈墨回到沈府时,已是掌灯时分,沐浴过后,方去见的秦氏。
据丫鬟说,秦氏自回来沐浴完便一直待在卧室里,不肯见人,又不肯吃东西,整个人神情恍惚。
丫鬟隐约担心秦氏会发疯。
沈墨了解情况后,面色从容地走进秦氏的卧室。
秦氏看到沈墨第一件事就是紧张地询问她自己被劫之事有没有传出去。
她已顾不得太夫人的体面,眼圈发红,嘴唇颤抖说道:“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我可怎么活……”说罢捶胸顿足,泪如雨下。
沈墨安抚道:“母亲莫要过于担忧,此事并未传出去。”
秦氏心有不甘道:“此事莫要让萧大人再查下去了。”秦氏虽然怨恨,却又担心此事闹大,她再无脸面去见人。
“好,我尊重母亲的决定。”沈墨原本亦不打算让萧成查下去,一是为了沈府声誉,二是为了心中某种不安的因素。
见秦氏主动提出,便顺水推舟地说道。
秦氏见他同意,稍稍放下心,却又觉头晕目眩,神魂颠倒。
这几日,她一直为着沈霖食不下咽,寝不安席。她平时里对沈霖虽不怎么上心,任由他胡作非为,然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她又怎么坐视不理。原本想等沈墨回府,让他救出沈霖,可是却一直等不到沈墨回来,派人去院中去找,又说他在宫中陪驾,秦氏无计可施,才决定去水月庵给沈霖求个平安,没想到竟会遭遇这可怕之事。
秦氏故意做出种种可怜之姿,向沈墨道:“我有一件事想求你。”
沈墨知晓她所求何事,便主动道:“母亲可是为沈霖一事?”
秦氏点头道:“霖儿还要拜托你把他救出来,他虽然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他毕竟是你亲弟弟啊,你放心,等他放出来,我一定好好管教他,再不叫他出去胡作非为。”
沈墨微笑着安抚她道:“母亲,你放心,我这几日一直在打点。”
秦氏这才安心,想着沈墨毕竟是一品官员,比萧成官阶还高,他与萧成又是同年,只要他肯出面,萧成定会卖他面子。
秦氏不知晓沈霖被抓一事本由沈墨主使,只满心期待他能救出沈霖。
次日,沈墨便去了趟京兆府,与萧成商议不再彻查此事,萧成本不赞同让歹徒逍遥法外,只是沈墨毕竟是他的同僚兼好友,又知晓这涉及沈府与秦氏的声誉,不宜闹大,便同意下来。
沈墨本以为让萧成不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