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笑意的脸此刻变得冷若冰霜,还伴着厌恶之色。
白玉只好作罢。
净瓶不由低声骂道:“好端端一出家人,却做那娼-妓行径,简直败坏庵门。”
“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桂花也没什么可看的。”白玉见她动怒,便携着她的手儿,打算拉着她出去花园,却忽听“呀”的一声门响。
一男人自里面踉踉跄跄出来,只见他年纪约四十岁左右,脸如满月,十分富态。
白玉心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正欲拉着净瓶离去,怎料那男人已经看到了她们,出声叫住她们。
白玉只能回身,嫣然一笑,道一万福:“吴大人有礼。”
这男人正是那吴尚书。
听说他最近入了阁,风头正劲,怪不得满脸红光。
这吴尚书看到白玉心中一喜,嘿嘿笑道:“白玉,这般巧。”
他脸上挂着谦虚笑容,眼神却放肆地留连在姑娘的身上,他先是看了白玉一眼,随即又看了眼净瓶,眸中却放出一段邪光。
他像是一匹盯着猎物的饿狼,他笑嘻嘻道:“没想到这水月庵竟有如此标致的尼姑,之前倒没注意。”
白玉他是常见的,又以为她是沈墨的人,对她已没什么兴趣,因此他一双色眼只紧盯着净瓶。
白玉担心他会对净瓶伸出魔爪,脸上挂上谄媚奉承的笑容,“吴大人,若是没什么事,我们就不在此妨碍您了。”
吴尚书伸手拦住她们,笑嘻嘻道:“来都来了,便一起进屋喝个酒吧。”顿了顿,又笑得淫邪,“你那情郎也在。”
白玉怔了下,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就被他强行拉着,往屋中走去,净瓶亦被逼着同去。
白玉与净瓶满心不愿,然碍于他的官威,不敢反抗。
白玉回眸看向一脸担心,想跟上来的清音和烟儿,使了眼色,叫她们回去。
门刚一推开,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屋内铺设着茵席,陈列着酒肴,几名衣衫不整的男人席地围坐,拥着几名模样艳冶的尼姑喝酒取乐。
这屋子是给来花园赏花的人歇脚的地方,如今却成了他们的取乐之地。
让白玉吃惊的事,沈墨竟也在其中。
他身子微往后倒,一身段妖娆窈窕的尼姑趴伏在他身上,嘴里叼着一颗紫葡萄,要喂进他嘴里。
他手臂撑着茵席,修长的手轻搭在那尼姑的腰间,不知是要推拒,还是拥她入怀。
听到门外传来动静。
沈墨眼尾慵懒微斜,看到白玉,微醺的眼眸中蓦然闪过一抹异色,然不过顷刻间,便恢复如常,放在尼姑腰间的手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白玉这才看清他的模样,他衣衫半敞,露出一段精致优美的锁骨,温柔俊雅的面容在眸中醉意的衬托下,多了几分勾人的浪荡懒散,与他平日君子端方的模样大相径庭。
吴尚书示意了伏在沈墨身上的尼姑,那尼姑不高兴地起身,两只俊眼,却如针遇磁石,紧紧地黏在沈墨身上。
白玉打量了眼那尼姑,十六七岁的年纪,身穿缁衣,腰系丝绦,脸上并未擦粉涂脂,然依旧美艳照人,媚意横生。
真是既纯洁,又妩媚,怪不得把沈墨勾成这副放荡模样。
白玉气不打一出来,一双美眸狠狠瞪着沈墨,然沈墨完全把她当做不存在似的,一眼都没看她,自顾自地浅斟低酌。
吴尚书嘿嘿一笑,将白玉往前一推,他力气大,又粗鲁,白玉一个没站稳,扑倒在沈墨身上。
屋中几位官员纷纷哄笑起来。
沈墨眸光微凝,却像是接到一烫手山芋般,蓦然伸手将她推离开自己身上。
白玉因他这一仿佛嫌弃的举动蹙颦了黛眉,他如今连碰都不愿意碰她了?
好在众人并未在意沈墨这一举动。
吴尚书笑得一脸暧昧,道:“沈大人,我把你的小美人儿给送过来了,你要好好谢我啊。”
沈墨没有解释他如今和她没什么关系,他笑容温润柔浅,只简单地回了句:“多谢。”
方才伏在沈墨身上的尼姑正是净玉,她看到净瓶,媚眼一斜,笑中带着点嘲讽道:“师姐,今日也有兴致来玩啊。”
净瓶只冷冷地睇了她一眼,随即低着头,不说话,只当一阵耳旁风吹过。
当下吴尚书又坐回了席中,不顾净瓶的抗拒,将她拥在身边,与沈墨等人推杯换盏。
净瓶攒眉蹙额,脸上有不胜怨恨之色。
“沈大人……”
白玉正担心地看着净瓶,听闻身后传来的娇声媚语,不由转回了目光。
却见净玉不知何时竟捱至沈墨身边,手攀着他的肩膀,向他递送秋波,又将酒饮了半杯,却将剩下的递给沈墨,一双俊眼有意无意地瞥向白玉,暗含挑衅。
净玉一直注意着沈墨,方才见沈墨推开她,分明是对她并不感兴趣,心中因此有些得意。
白玉心中莫名恼怒,心想,他若是敢接过这酒,看她以后还理不理他。
沈墨接过净玉的酒,微笑道:“多谢。”声似春风,温柔多情。
白玉一口气顿时堵在心口上,闷得她发慌,心又想,他若是敢喝下,看她怎么收拾他。
却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