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蓦然顿住。
片刻,他压抑着那股子冲动,缓缓放开了她。
白玉从容淡定地起身,坐定,整理衣裙,随即看着他,“哼”地一声冷笑。
沈墨被她看得俊脸微微一热,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次急切了些,他有些难为情,却佯装镇定道:“你为什么不要早说?”
听着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白玉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道:“你让我说了么?”
沈墨有些尴尬,随即若无其事的微笑起来,漫不经心地问,“第几天了?”
“第一天。”白玉系上好衣带,一抬眸,见他神色瞬间变得不高兴的模样,敢情这男人满脑子都是色情的想法,白玉顿时气乐了,一个站起,直接把人赶出了卧室外面。
“白玉,你这是做甚?”沈墨低声道,手臂撑在门框上,阻止她关门,内心有些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动如此大的怒火,沈墨觉得是自己太过纵容她了,必须让她知晓以后谁才是一家之主,于是他敛去温润的微笑,正色道:“不论如何,今夜我就在你这睡了。”
白玉也不知道为何,每次来癸水,她都很容易暴躁,听闻他的话,白玉忍不住斜嗔了他一眼,“呸”了一声,冷笑道:“跟你的五指姑娘睡去吧!”说着“砰”地一声,十分不客气地关上了门。
沈墨碰了一鼻子灰,怔了好片刻,才清醒过来,这女人今日怎么怪凶的,又当她在吃醋,不禁有些紧张起来,“白玉,你开门,我哪来五指姑娘?你说清楚,不要随便乱发脾气。”什么姑娘名字叫五指,奇奇怪怪的,五指……沈墨唇角微抽,顿时反应过来白玉指的是什么。
这女人,什么话都敢说,真是欠收拾。
话说回来,他想睡自己的女人有什么错?
明明当初是她使尽浑身解数勾引他在先。
沈墨微蹙了眉,有些生气,伸手刚想敲门,又想到她方才柳眉倒竖的生气模样,又默默收回了手。
罢了,今夜先放过她吧。
沈墨转身离去,走了几步,不禁回眸看了眼那禁闭的门,忽长长叹了口气。
次晨,白玉正坐在妆台前梳头,红雪笑盈盈地走进来。
“你怎么这么早?”白玉看了她一眼,睡意惺忪道。
“昨夜听说你回来了,怕打扰你休息就没来,今日特地起早来见你。”红雪见她无精打采的,便问道:“你昨夜没睡好吗?”
白玉点了点头,昨夜她肚子疼了大半夜,没睡好,之前来癸水都不见如此疼过,大概这几天赶路赶的,白玉掩唇打了个哈欠,“红雪,你先坐坐吧,等我梳好头再招呼你。”随即叫小蕖去泡茶。
红雪挪了张椅子在镜台旁边坐下,便开始摆出兴师问罪的架子,“你怎么要回京也不告诉我一声,亏还说是好姐妹。”
白玉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不想事情闹得太过沸扬,给你们添麻烦。”
“大人还是在乎你的。”红雪为她高兴道,随即又突然变得惆怅起来,她叹一声,幽声道:“你要说跟我回京,我估计也跟你一起回去了。”
白玉见她神色哀怨,知晓大概是因为许子阶的原因,“你这几日与许先生发生了什么事?”
红雪本来不想和她谈起此事,然一听她问起,禁不住心头委屈,“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你走的那日我与他吵了一架。”红雪红着眼眶,她本是憋不住话的性子,对许子阶有怨,自然不会隐忍,我那日质问他为什么要给青楼女子写艳情事,他猜他怎么回答的?”
白玉蹙了下眉,“他怎么说?”
红雪每每想到他当时的回话就气得想打人,她本以为他会觉得惭愧,会道歉,然后向她保证以后再不会去拈花惹草,没想到他竟然一脸坦荡地说,哦,你知道啦。
听听,这是什么话,什么口气!红雪当时已经哑口无言了,甚至想揍死他的冲动都有。
大概是见她生气了,许子阶才知事情严重性,开始各种甜言蜜语哄她,毫不脸红地说自己最爱的是她,别的女人都只是逢场作戏,谁知晓他对别的女人有没有说过这种话。
红雪自此看透了这个男人,他就是风流多情的花花公子,见一个爱一个人。
红雪将许子阶的原话全告诉了白玉,白玉听着也来气,但这毕竟是他们两人的私事,她也毫无办法,而且花心这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吧。
“总之,我再也不想理他了,看见他的脸就厌烦。”红雪气愤道,随即又看向白玉,将凳子移到她跟前,她握着她的手臂,可怜兮兮道:“白玉,今夜我住你这吧。”
白玉摸摸她的头,安抚道:“好,你暂时就住我这,那种臭男人就要冷他一段时间。”
***
是夜,在县衙忙了一日的沈墨依旧在书房里处理公务,这两日他为了白玉,耽误了许多事情。
沈墨阅看案卷之后,只觉得有些疲惫,端起茶盏,浅泯了口茶,顿时觉得如兰在舌,唇齿留香,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他靠在椅背上,视线瞥见案上的描金拜匣,目光微凝,他打开拿出里面的请柬,又看了一遍。
这请柬是冯应年派人送来的,邀请他去参加冬猎,这冯应年乃是安阳县第一缙绅巨族,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