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回去的?一路, 一直心事重重,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桑落,也?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说沈墨的?事, 她有些?愧对桑落, 因为她没有听到桑落的?辩解, 就相?信了?沈墨的?话。
如果兄长?不是她的?亲兄长?,那他是谁?为什么要骗她呢?她问了?沈墨, 他没有回答她, 只是让她回来问桑落。
这三年?来, 她已经习惯了?“焰”这个名字, 她之前问过桑落,她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他说,是浴火重生的?意思。
那时, 那还不明白,如今她大概是明白了?。
白玉一边思索这件事, 一边打开院门, 一抬眸,蓦然发现廊下有一道?人影, 仔细一看, 发现是桑落。
如今已是三月,夜晚的?风很温柔,不冷也?不热,他穿着宽松的?衣衫, 披散着发,坐在廊下的?台阶上,手上拿着酒壶, 大概是在买醉。他的?身影被淡淡的?月色笼罩着,显得有些?孤寂落寞。
“回来了??”他视线往她这边看来,她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觉得不似平日?里那般嘻嘻笑笑的?模样,他看起来好像也?有心事。
“嗯,回来了?。”她怔愣片刻,才走过去,与他并肩坐在台阶上,她轻唤了?声:“兄长?。”
她平日?里很少叫他兄长?,因为他一点兄长?的?样都没有,但如今,不知为何,极其自然地叫出了?口,就连桑落也?有些?诧异的?看向她,看了?片刻,没看出什么,又收回了?视线,拿起酒壶正?准备喝,却被她夺去。
白玉拿起酒壶喝了?口,这酒很烈,辣得她眼睛涌起一层薄泪,白玉将酒壶还给他,抬头望了?眼夜空上的?星月。
桑落看着她微笑了?一下,随即问:“去哪里了??”
白玉闻言低垂了?眸,小声道?:“我……我去见沈墨了?。”
“哦。”他淡淡道?,晚风袭来,很凉爽,不冷,他身子往圆柱上懒洋洋的?一靠,随即拿过酒壶,一阵豪饮。
他好像对此并不感到奇怪,白玉张了?张嘴,又合上,片刻道?:“我觉得我……挺喜欢他的?。”她还是无法将心里的?疑问问出口。
桑落其实已经准备好接受白玉的?质问,但没想到她最?终还是没问,他扯了?扯嘴角,内心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就算失忆了?也?还是会再一次爱上么?
见桑落沉默不语,白玉想了?想,又坚定地说道?:“不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兄长?。”
桑落目光定定地看了?她片刻,见她慢慢地变得有些?不安,不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笑容宠溺道?:“你也?永远是我的?妹妹,以后只要有人敢欺负你,我一定饶不了?他。”
白玉嫣然一笑,心中的?大石突然落下,不论真?相?是怎样,就算她恢复了?记忆,他们还是兄妹。
桑落看着她的?笑脸,也?跟着笑了?起来,三年?的?时间足以使一个人改变,这三年?来,他琢磨出了?很多事,比如他对白玉的?感情?,曾经他以为他对她的?情?感是爱情?,可慢慢的?,他发现,那其实不是爱情?。她曾是他生命里的?光,照亮了?处于黑暗之中的?他,从此她便成了?他的?执念,他想要占有她,也?想要照顾她,但这种占有与照顾却不包含男女之欲。
在她嫁给沈墨之后,他觉得难过,想要发泄,他去了?一趟青楼,在那里他终于体?验了?一次男欢女爱,经历过才知道?,原来男女之欲是那样的?美好。
而?他对白玉,似乎从来没有过□□,反倒是那次之后,某个身影偶尔会出现在他的?梦中,成为他幻想的?对象。
他似乎一直忘不了?一个人,每当那人的?名字浮上心头时,他的?心还是会忍不住颤一下。他笑容渐渐收敛,他仰头灌了?一口浓烈的?酒,随即将目光投向浩瀚长?空,眼眸中渐渐有了?醉意。
次日?一早,白玉便推枕而?起了?,推开绿窗,细碎的?晨光透过似纱的?薄雾照来,她探出头,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微凉的?风带着花香,令人精神一震。
想到昨夜沈墨的?话,白玉不由捂着脸颊,轻咬着唇,有些?害羞的?笑了?起来,沈墨说他今日?休沐,要约她出去游玩,她同意了?。
不清楚沈墨什么时候会来,她抓紧洗漱吃饭,然后对镜梳妆,淡扫蛾眉,轻点唇脂,这三年?,她很少打扮过,但她发现自己竟然对妆掠一点都不生疏,像是已经做过了?无数遍,自然而?然的?生巧了?。
妆罢,白玉忽然想起一件事,昨夜她根本没有告诉沈墨她的?住处,那么沈墨今天怎么来找她?意识到这事,白玉激动雀跃的?心瞬间跌落至谷底,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自外面传来,她心一动,起身往窗户走去,往外一看,见院外杨树下停着一辆华丽马车,一男子恭立马车前,她仔细一看,却是沈墨的?随从,好像是叫林立的?人。
他竟然自己找来了?,白玉吃惊的?同时,心跳加速,不由抚着心口,想要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她看到他从马车上缓缓而?下,一袭箭袖白衣,云纹高底鞋,墨发束冠,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