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怀孕了, 胎儿已经有四个月。
肚子里多了一?个小生命,这种感觉既奇妙又别扭。因为是第一?次怀孕,白玉很小心翼翼, 动拳脚飞檐走壁的?事她是不敢做了, 怕伤到胎儿。
白玉这些天一直待在府中, 也怎么没出去,整日无所?事事, 又无人来访她, 不免有?些寂寞。此时是七月中旬, 天气依旧十分闷热, 蝉声也整日闹个不停,这更加叫人心生烦躁了。
沈墨因为要忙朝廷的事,鲜少有?时间陪她,有?时候他?回来, 白玉偶尔会闻到他身上有?脂粉香气,白玉猜他?大概去应酬了, 这时白玉会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拈花惹草, 虽然有所?怀疑,但白玉不直接问, 等着沈墨自己和她解释他?什么也没做, 但沈墨似乎没察觉出她内心的?不满,什么也不和她解释,沈墨一向心思细腻,白玉觉得他?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想法, 他?只是懒得去解释而已,于是白玉更加生气了,但她还是不和他?表明自己的?委屈, 只自己一?人生闷气。
每每想到他只顾忙自己的?事,而自己却困在府中,给他?生孩子,白玉就更加委屈了。
想当初自己也是艳冠群芳的舞姬,坊主,受无数贵胄官宦,文人墨客追捧,
而如今,她竟是一个男人也见不到,他?倒好,日日在外见些莺莺燕燕。
白玉内心怨归怨,她仍是什么都不和沈墨说,其实她知道可能与他?沟通一?下会更好,但她就是堵着一?口气。
近几日,面对着沈墨,白玉常常有?把?桌掀了的?想法,或者吃饭时,把?碗扣在他头上的?冲动,不过,她还能忍,所?以至今还没有付诸行动。
但她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敏感了,而且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迟早有一?日,她忍无可忍,脑子里那些冲动的想法都会成为现实,白玉觉得这可能是因为怀了孩子的?原因或闷在府中的原因。
她急需要散散心。
她决定了,她要离家出走。真的?,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城郊净月庵。
一?侍者领着白玉进了一?幽雅院子,院中苍松翠柏,绿柳成荫,紫燕黄鹂穿梭其中,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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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磐之音经风送来,悠扬缥缈,不禁令人心旷神怡,荡涤了一?切尘俗杂念。
侍者敲开了一?屋门,不一?刻,门开了,里面出来一女子,着素净衣裙,脸上脂粉未施,却显得清新脱俗。
看到白玉背着包袱,她有些惊讶,“白玉,你怎么来了?”
这女子正是红雪,自回京后,她便在这净月庵出家,做了个带发修行的?居士。
白玉恢复记忆之后,是常来找红雪的,红雪偶尔也会去沈府。
白玉一?边走进内室一边笑道?:“我离家出走了,这几天就借住你这了,希望你不要嫌我打扰你修行。”
红雪住的?地方不错,环境幽静,树木繁多,挺凉快的,屋内也宽敞明净,白玉看了眼正中的观音大士像,觉得自己干脆也跟着红雪打坐参禅,修身养性算了。
“你与首辅大人吵架了?怎么突然就要离家出走?”红雪听了白玉的?话?,只当他?们夫妻二人闹矛盾了,心里有?些担心,不禁跟到她身旁,坐下问道,一?时间连茶都忘了给她倒。
白玉摇了摇头,“倒也没有吵架。”将包袱一放,又笑道?:“红雪,拿杯茶给我喝吧,天热,我来这一?路口渴的?很。”
红雪于是没有?再追问。
风炉上的?水刚好烧开,红雪拿起泡了茶,白玉又打量了眼室内,窗边的长书案上放着笔墨纸砚,侧旁有?数帙经卷和一?些诗集。
正中放着一?些纸张,上面笔墨未干的?样子,白玉好奇,走过去看了看,发现上面写是诗词,白玉不怎么懂诗,但念起来很顺畅,应该是好诗。
“红雪,这可是你写的??”白玉问。
红雪闻言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我哪里有?如此文采,前几日,一?帮文人来此处游玩,留下来的,我见这诗写得挺好,便抄写了下来。我最近没事就会学着写诗。”
白玉笑着点头,随即想起什么,不禁问:“许先生最近还有?来么?”
红雪动作一?滞,险些烫到手,她现在是一听到许子阶的名字就头疼。
沈墨成为首辅之后,便要推许子阶入朝为官,但许子阶自在惯了,不肯做官,沈墨尊重许子阶,便随他了,沈墨在买了京中最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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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华的地方购了一?座府邸赠给许子阶,依旧尊他?为先生,朝中但凡有些重要政策或改革,也会与他商讨。
比起沈墨的日理万机,许子阶则是清闲得很,时常约一帮名流来净月俺举行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