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尔斯教过的那么多个学生里,诺亚算是最普通的那一类了。
他没有偏激的思想,也没有无法控制的能力,甚至平时生活中都很少展现出其他同龄男孩子一样调皮捣蛋的一面。
查尔斯还记得,在刚将诺亚救出来,并为他安排好身份入学时,他只是微微又些沉默寡言,不擅长与身边人相处,这着实让查尔斯有些担心。
起初,他试图与诺亚谈谈,但他发现,这仅仅是因为十五年里诺亚鲜少与旁人交流,经过了两三年后,他整个人渐渐开朗阳光起来。
但这恰恰是查尔斯感到惊讶的地方——很少有人能在遭受了诺亚身上所经历的一切后仍然保持着一颗无暇的心。
诺亚本不该经历这些,他也本不该和他们是一路人。
他不是生来就是一个变种人。
诺亚是在X战警捣毁一处大量捕捉变种人的实验室基地时救出来的,而实际上当X战警们到达那个基地时,整个基地就只有诺亚一个人是活着的。
金发少年穿着一身宽松而明显不合身的病号服,眼神木然地看着进来的X战警们,众人也只当他只是一名变种人受害者。
然而在清理基地资料时,所有人都震惊了,并带这些同情怜悯的眼神看向诺亚。
他的父母是谁已经无从而知,这里的资料从诺亚一岁时就开始有记录了。
这里的实验是在普通人体内注入变种基因,让普通人也可以有变种能力,第一批实验体一共有一百五十名婴儿,而最后存活下来的只有诺亚。
注入诺亚体内的是愈合能力因子,这也是为什么只有诺亚能活了下来——变种基因具有很强的破坏性,在婴儿体内肆虐着破坏一切,温和一些的一两个月内就会致人死亡,而有些反应强烈的甚至一瞬间婴儿便没了呼吸。
而诺亚在排斥基因的同时,又被治愈基因所救,而这反复的排斥治愈一直持续到了诺亚六岁的时候才逐渐减弱消失。
也就是说,从这孩子有记忆开始,遍与死亡和疼痛相伴随。
而六岁起,他才从实验体56号,被真正赋予了一个名字,诺亚,意为新人类。
从诺亚六岁以后,实验记录就只有寥寥几笔,大部分的资料可能都被转移走了,但X战警们仍从中得知,诺亚经历了什么。
他不停地遭受伤害,然后观测者们记录他愈合的时间以及受到的影响。
一直到他15岁,被救了出来——长期的折磨让众人一度认为他只有十岁。
所以就算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对,查尔斯仍格外对他关注——而后发现,外表开朗的诺亚看上去十分好相处,但实际上,在学校里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
外表友好,但能真正让他稍微接受的,这么多年来只有一直在努力帮助他的自己。
所以当查尔斯在电话里多次听到诺亚提起他的上司时,真正看到本人时眼睛里免不了带这些探究。
“我听诺亚提起过你。”轮椅上的男子温和开口道,“你好,我是查尔斯·泽维尔。”
“艾伦·霍奇纳。”霍奇隐藏在扑克脸后,感受到了一丝局促——霍奇当然认识眼前这位,是诺亚一直当作父亲般存在的长辈。
而自己刚下定决心要去追求诺亚——
四舍五入这就见了家长?????
霍奇的扑克脸一僵,一时不知道自己手该往哪放。
阅人无数的查尔斯又哪能看不出霍奇的异常,有底线的他不会随意动用自己的能力去入侵他人的思想,但这不难看出,诺亚的单方面心思不是没有回应。
“不要担心,汉克已经将抑制器取下了,以诺亚的能力很快就能痊愈。”时刻在用着能力的查尔斯已经感知到了手术室内的情况,出声安慰霍奇——他眼中的血丝和眉眼间隐藏不住的焦虑显示出了他有多担心诺亚。
“...谢谢。”听到消息,霍奇终于松了口气,致谢道。
“决定了什么事,就趁早。”查尔斯突然意有所指地说道,而霍奇还没来得及追问时,手术室门打开了。
“诺亚已经醒了。”汉克走出来说道,查尔斯冲霍奇点了点头,然后控制着轮椅进入了手术室。
在汉克进入手术室时就将医生护士们都赶了出来,此时手术室内就只有已经坐起来整理衣服的诺亚。查尔斯一进门就看到诺亚正在扯自己身上连着的线和针管。
“你现在出门能吓坏一堆人。”查尔斯有些好笑地开口道。
“那我也不想身上缠着这些装作自己怎么样了。”诺亚撇了撇嘴说道,然后突然意识到进来的人是谁,睁大了眼睛抬头,“查尔斯?你怎么来了!我以为只有汉克——”
“什么叫只有我?我都来了你还不乐意了?”跟着查尔斯走进来的汉克正好听到这句话,挑了挑眉。
“不不不,我这不是太久没看到查尔斯了。”诺亚连忙摆了摆手,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脖子,“对了汉克,那个抑制器的款式——”
“和那个基地的一模一样。”说到正事,汉克也恢复了严肃的神情,拿起放在了一旁的变种人抑制器说道,“这么多年,我只在那个实验室基地见过这种强效型抑制器,它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