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许三五年,也许十几年……也许,一辈子。”
说完他扭过头,沉默着看了几眼不远处地面上战友的尸体,再转回时,眼神已经全然黯淡,透着痛心和怆然。
这并不是一种爆发性的悲伤,它大概是长久的,绵延的,不得不渐渐习惯的。它也许曾经只在漫长而残酷的战争年代存在过,同个战壕朝夕相处的人,总是不知何时就倒下。
韩青禹等待了一会儿,仍然接着问:“那我以后还能回家见父母吗?”
他问这一句时两眼裹着莫大的恳切。
劳简点头,“一定时间后,你被充分信任了,有探亲的机会,可以。”
“……嗯。”
这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算是不错的答案了,韩青禹应声,然后继续思索。
“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问娶妻生子什么的?”打破低落的气氛,劳简主动开口,有些玩味、戏谑道。
他旁边的人们干涩的哈哈笑了几声。
韩青禹也稍微尴尬了一下,他倒是忘了这茬了。
“这些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问,现在就先这样吧。好了……”语间短暂的停顿,也把语气换了,劳简再一次抬头,看着韩青禹的眼睛,“不然我真的只能选择灭口。”
“……”韩青禹原本还想再尝试挣扎一下的。
但是劳简已经先说了这么一句。这一次他的语气里不带威胁,反是带着几分无奈和挣扎,甚至还有几分关心,或者说不忍心。
然而韩青禹听出来了,这回,大概是真的。
他如果一定要拒绝,或者试图逃跑,对方可能就真的只能杀了他。
而且从刚才这一战,他们的战友的伤亡情况看,他们,应该早就已经见惯了死亡,他们自己也习惯了,面对死亡,制造死亡。
所以,这另一个选择,韩青禹其实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