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在这里,念与天下所有蔚蓝将士家属听。”
褐色的信封在手上展开……
徐晓红抬头,眼眶已红,尽力稳着声音念道:
“星河啊,爸爸要去打仗了,打怪物……去他娘的,要是你能看到这封信,大概爸爸最后没能回来,以后也看不到你长大了。
这一生,很高兴能当你的父亲,很荣幸能做你的英雄。”
“错了,是超人。爸爸这突然有些不放心你啊,我猜你读书一定是读不过你妈小姐妹家的那个燕儿的,这样她肯定要骂你。
这样,你也不用刻苦用功,因为用功也没用。
往后你只需要记得,多带燕儿一起玩耍。要舍得,把爸爸给你买的游戏机和玩具都送她,知道吗?
只要把她拖下来,你就稳了。”
“至于打架方面。要是同龄人打不过,你就练练,再去打他第二次,要还是打不过,你就忍着吧。
但要是比你大的,或成群结队的人欺负你。你叫人啊,爸爸这边部下都是蔚蓝军人,去帮你打架怕不合适。
你去找一个叫做韩青禹的人。
对的,就这个名字,你记住了,他欠你老爸人情,你以后有事解决不了都找他。
包括带他去学校帮你打架。”
张赤远写给儿子张星河的遗言藏了沉重,充满趣味,人们听着,试着去想象他到底是在怎样一种状态下,写下这些话。
低低的笑声起来,笑着笑着,又多少人的眼泪终于流下来,多少人的眼泪停在眼眶里……
与此同时,徐晓红并没有停下里。
“这些年一直辛苦你了,云妹,我的妻子。
既然这封信到了你面前……今后的日子,怕还要继续辛苦你。辛苦你坚强忍耐,照顾吾儿,尤其吾妻。
唉。”
最后两句,是张赤远写给妻子的遗言,在笑和泪里,突然砸下来。
只短短两句遗言,或许他写不下去。
何云轻当场没能扛住,背身嘶哑大哭。在场绝大多数人都再扛不住,就连韩青禹强忍的情绪,也在一瞬间崩塌,双眼泛红噙泪。
徐晓红在台上也缓了十几秒,仰天闭目,沉痛忍耐。
倾盆的大雨,在这一刻,陡然落下来。
蔚蓝的工作人员连忙上前,给孩子们和烈士亲属打上雨伞。
除此之外每个人都站在雨里,任雨水打击,很快全身湿透。
“开山!”终于,最后告别的时候还是到了,徐晓红开口,说出了那两个字。
话是用说的,声音不大,但是穿透雨幕,直达每一个人。
“轰!”一瞬间,下方上千第四军将士所列方阵轰隆炸响。
“颂颂颂……”连片,连线,一千道装置蓝光连绵闪烁。
空气里源能激荡……漫天雨水纷溅,迷蒙一片如海。
“铿嗡!”第一柄战刀出肩后,斜指天空。
雨水从刀刃上挥洒而去。
“铿嗡……”整一排长刀出鞘,如林斜指天空。
“铿嗡嗡……”
伴随一排接一排的长刀陆续出鞘,如注的雨水逆转,冲天而起。
“为一切正在呼吸的,战无退路,身阻长空!”
这一幕画面之震撼,让远处所有群众无声握拳,这一幕也让韩青禹,整个人的状态无声凝滞。
开山,是军团长出手?
还是突然又出现的青少校?
这一刻无数人在想,在问。
“开山。”纷乱中,陈不饿突然回头,对韩青禹喊道。
韩青禹愣了一下。
他并不非常清楚这件事,但是刚才温继飞告诉他,这事原本安排是他,后来换成了军团长。
……他没动。
“开山!”这一声,是第四军的战士们齐声大吼。
伴随又一次集体源能爆发,周围一圈,雨不落地。
韩青禹听见,看见,不自觉,身后源能装置已经启动,“颂!”一声低低的源能爆发,潮涌不断汇聚。
“大厦将倾,人心动摇,开山。”陈不饿宁这头,双眼目光恳切,盯着他缓缓说道。
“我……我怕做不到。”韩青禹虽然这样说着,可还是不自觉撤肩,往外走了一步。
他不是不想做,而是自觉做不到。
但是陈不饿并不理会他的话,更不指导或鼓励,他执拗地继续说:“去吧,你撑住这个世界两年,两年后,我必站在你身前。”
老头说完目光坚定。
同时间,“军长走好,兄弟们,走好!”第四军一千送行战士,第三次集体源能爆发。
蔚蓝军葬没有普通世界的鸣枪礼,这三声源能爆发,和林立的长刀,就是唯一目击军团的鸣枪礼。
一瞬间,仿佛沙场降临在这片墓地前,肃杀,豪迈而雄壮。
空中汇聚翻涌的雨水在炸响声中分开两边。
一条无晴业无雨的通道,直抵不远处约300米高的山前。
陡然,“嗖!”
一柄巨大的蓝光柱剑,出现在这条分开的通道。
柱剑快如电光而去,“轰!”破山,嵌入山体下部。
继而,“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