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地指责:“这个也字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怔住,嘴唇轻启,正要说出话来,还不等他回答,她就委屈巴巴地掉下一颗泪。
看到这幅画面,他的身体微微一僵,她眼眶微红,十足的不安的样子,他的心底又酸又软,连忙解释:“是你写给我的信。”
?
??
???
她写的。
不是,她什么时候写过信了?
眼泪格外尴尬地挂在眼角,不上不下,哼出去的哭音也跟着一顿,沉默。
他轻轻喟叹了一句:“你忘了吗啊?开战前曾给我写了一封信。”
她想了想,终于记起来了,“啊,好久了。”
又忍不住给自己挽尊道:“我记性真的不好,竟然忘了。”
他摇摇头,伸出手:“还给我。”
这还是他第一次要求她把东西还给他。
以往,她要什么,他都会给她的。
不过现在不同,这证明了他看重自己的信。
她喜滋滋地还了信,坐到了椅子上,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随意翻书。
旁边传来折信的声音,余光里,他动作颇小心,压平了她不小心揉皱的边角,然后,收进怀中。
她一心二用地看书,唇角的幅度又加大了。
屋内变得寂静。
过了片刻,听到他淡淡问:“为何不信我?”
她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捏着书页一角,头微微低着,小声开口:“最近那些女修老是过来送情书。”
“我都拒绝了。“他轻叹。
“但我从于妙音那里听说了不少故事,”她严肃着脸,掰着手指开始数,“比如隔壁友宗有个女弟子强抢男修,下药强取豪夺;又比如听说有个师姐夺爱不成,给别人灌了失忆的药汤;还有个女修不惜用奇门鬼术,迫使男修爱上她……”
她理由充分地把种种事例摊开在他面前,闷闷道:“万一别人给你用了药,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这也太可怕了,听到这些故事,她再一次觉得,修真界真可怕。
容吟一点也不当回事,支起下巴,似笑非笑道:“那你再把我抢回来。”
重绵:“……”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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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导致的误会解除了,后来,他跟她说,他愿意与她一起下山。
不过得等个十天半个月,处理完药屋事宜。
重绵点头如捣蒜,心情非常愉快。
每天乐呵呵的,也把觊觎他的那些女修不放在心上了,跑到藏典阁,去看一些剑术心得,因为下山后接触不到,所以,经过藏典阁的管理弟子同意后,复制了数十本心法进留影石中。
半月的时间,眨眼间一晃而过。
到了离开的日子。
药屋由宴永宁接管,容吟妥当交接完毕。
谢永寒、于妙音送他们离开,等快分别了,于妙音特别依依不舍地拉着重绵的手,“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重绵想了一下,认认真真回:“不知道。”
于妙音:“……记得常回来看看。”
谢永寒表示无言,这幅对话怎么像凡间老父母送走儿女,容吟也默不作声。
两个男子看她们拉扯了半天,面面相觑,似乎不大理解。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容吟的手背碰了碰重绵的脸,“走了。”
她应了一声,抱了一下于妙音,朝他们晃晃手臂,往山下去。
在今天这样大好春光之中,她蹦蹦跳跳地拉着容吟,风穿过两人中间,扬起他们的衣摆。
落日的霞光下,五指相握的手晃晃悠悠,幽光穿过指缝,随着两人慢腾腾的脚步,一闪一闪地投在地面上。
-
下山的第一个地方,去了五河镇。
五河镇是个江南小镇,荷叶田田,时常烟雨蒙蒙。
重绵曾经下山四年,去了这么多的地方,对这里印象最好,所以最先提议来五河镇。
沿着青色的石板往前走,前方尽头是途径五河镇的曲江,江畔熟悉的客舍与酒舍招牌在蒙蒙细雨中显得隐隐约约。
这处本在小镇的边缘,人少,又因下雨,除了雨声,江水流动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其他声音。
容吟撑了一把折纸伞,往她的头顶偏了偏,细雨洇湿了他的肩膀,他却毫无所觉,侧着头对她笑。
湿滑的青石板,不时从江边划过的乌篷船。
水珠砸到肌肤上传来丝丝凉意,重绵歪头看他,突然觉得容吟特别适合这个地方,他让一个普通的小镇衬托出了文人笔下诗意江南的味道,更让四周破旧的石墙石砖多了一分淡雅的气息。
“我们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吧。”
上述话,她已经说了不下五遍。
他静静看着她,略感稀奇,“有何特别之处?让你念念不忘。”
“景美,人亦美。”她文绉绉地说了一句。
他抿唇笑了一下,“我们绵绵也很美。”
这商业互夸的对话,颇让两人好笑,笑了半天,去酒舍的路上差点走过头。
她立即止住步伐,后退了两步,牵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