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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仰望着天,天可怜见,天道如此不公吗?她感到头一阵眩晕。
“小心啊小姐!”
从手腕传来一股力量,扶住了将要倾倒的她。
那人似乎是顿了一下,才开口:“小心。”
她就痴痴的任人扶着,连道谢都忘了开口。
蒲萄上前把她扶了过来,“多谢公子!”
待回到了马车上,蒲萄又给她搭了一件披风,“这还是上次少夫人给小姐留的,也就这一件好的了。”
一阵风扬起,吹落了几片柳叶坠在她的腿上。
她拾起来一片细细地抚触,顿时悲从中来。
如果时光能倒流,为什么不能再倒回去五年,那个时候爹爹也没有死,娘亲也不会死。
……
茶馆。
季里看着端起茶杯半天了,却没有喝的人,问道:“公子,想什么呢?刚才那小姐明摆了往你身上倒,你还去扶她。”
“我在她身上闻到了水安息。”
季里:“啊?”
此时不知从何方传来了阵阵的乐音,绵延悠长。
季里:“嚯!这城西还有吹笛子的雅士啊?”
“不要做声,”他转瞬闭着眼倾听。
她一共吹了二段,第三段却没有吹了,是《星变》,是——她!
辛官意一个跨步拦住小二:“店家,刚才那位小姐往那条路上去了?”
小二挠了挠头,指着左边的那条岔路道:“往那边去了,我看得清楚。”
辛官意丢了锭银子给小二,就翻身上了马。
季里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目瞪口呆,终是憋了一句话出来:“我们不去青鸣寺了公子?”
辛官意勒紧缰绳,似乎在为疾驰做准备,“不去了,还有,那不是笛子。”
语毕策马离去,留季里手忙脚乱地爬上了马背,“你等等我啊公子!这都是什么事!莫不是中了邪罢!”
身后的小二望着扬长而去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异样的怪笑,“什么世道,俊俏郎竟也开始追逐无盐女了,不知道他要是看清了那小姐的面容……”
那小姐刚才起坐之间,因动作幅度比较大,倒叫他看清了面貌,一般女子的幕离都是为了掩美,她却是为了遮丑。
城西的官道上,尘土飞扬,两匹疾驰的马儿停了下来。
季里超到辛官意的马前,不满道:“那黑了心的小二!都追了半个时辰了,鬼影都没见着,他是瞎了眼吗?”
辛官意:“回京吧。”
季里:“…………。”
总归是回京的路,回京了再找也不迟。
这边刚入了城西的,仓时怜就下了马车,落坐在一颗大槐树后。
蒲萄:“小姐停在这里是做什么?”
仓时怜:“等人。”
蒲萄:?等人?
她记得,十年前她就是在这里,救下了被红珍蜘蛛咬伤的三殿下。
重来一世,她依然还是要先救他。
等到辰时,人终于来了。
她从槐树后现身,假装不经意路过那辆马车。
下行的两个侍从拦截了她:“什么人?”
仓时怜:“我和家里的丫鬟来此地采药,无意冒犯,还请大侠放行。”
两个侍从似乎在等待马车上的人发号施令。
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仓时怜认了出来,那是三殿下的贴身侍卫——鲍蚕。
鲍蚕:“你会医术?”
仓时怜:“会但不精。”
鲍蚕思忖着,这女子是突然出现的,来历都不详,万一是……可眼下殿下的伤也耽搁不得。
马车上的人开口说话了:“让她上来。”
她每靠近一分,心跳就加快一些。
由远及近,那人逐渐显露在她面前,一如既往当初第一次见他的模样,疏离淡漠。
明明几天前她们才刚见过,但她此刻却觉得两个人之间隔了很久很久。
“你认识我?”
“不认识。”
仓时怜迅速低下头,不再看他,着眼于他腿上的伤口。
那人也注意到她的视线,问道:“能否瞧出来这是何物所伤?”
仓时怜:“红珍蜘蛛,想必……”她把殿下两个字咽了下去。
“想必公子是去了落南一带,只要处理的及时,不会有大碍。”
“那就有劳了。”
她先把伤口处的污血处理干净,又用山泉水冲洗了几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草药,主动解释:“这是勿优草,可以清除红珍的毒性。”
“伤口不要包扎,换药每天两次,不要饮酒。”
“甜酒也不要,浓茶也不要。”
上头的人因为她最后的这句话,眼神变得深沉起来,“甜酒、浓茶都不要?”
仓时怜抬头与他对视,“对,这两样会让伤口迁延不愈。”
她的语气平淡,他并没有听出来什么不妥。
“不知姑娘想要什么谢礼?”
仓时怜淡淡地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和丫鬟还要赶路,后会有期。”
仓时怜说完不紧不慢地拉着蒲萄离开,她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