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前些日子让您受惊了。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和穗将手中的信递给赵淳珉,盯着他那双澄澈的眼眸,心中发紧。 她知道八皇子的真面目,与他为谋,无异于与虎为谋。 但是纵贯全境,也只有八皇子最合适。 “奴婢在这儿多嘴一句,娘娘为了让您能入皇上的眼,费了不少的心思,还望八皇子日后莫要忘了娘娘与和您的情谊。” 和穗说得暧昧极了。 盯着赵淳珉的眼眸看,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只见他那澄澈的眼眸微微有些意动,似一汪清泉,因着和煦的春风,而微微地荡漾着。 和他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一样。 和穗警告着自己,若真被这一张漂亮的脸而松懈警惕,死无葬身之地会成为她的归所。 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八皇子,话已转到,奴婢就先告退了。”和穗对着赵淳珉行了一礼,站起身时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八皇子,娘娘很喜欢您为她雕的那根木簪。” 木簪:勿cool! 不好意思,我已经化成灰了。 和穗前脚刚离开,后脚宣旨的奴才就来了。 六皇子接的任务,正式地移交到了他的头上。 那奴才走后,赵淳珉忍不住放声纵笑。 瞧瞧! 一个女人而已。 就能为他带来这么大的好处! 至于其中的危险? 那又如何?总比他要一辈子躲在暗无天日的皇宫里强! 总有一天,他会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权力!地位!还有女人! 统统都会纳入他的囊中! 撕开顾留白写的信,厚厚的一沓有被分成四份。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页纸看,通篇都是顾留白写的缠绵悱恻的情书。 不耐烦地丢到一旁,又拿起第二张。 “六皇子,皇上命您北去江南,此行前路凶险,妾虽难过,但仍想尽一点儿绵薄之力。此信中另附有三封信笺,六皇子,若您在江南办案受到阻碍,便可拆开其中一封,它必能解你当时之困。事急从权,不到不得已之时,万不可拆!” 赵淳珉将这一行字认认真真读了三遍,嗤笑一声。 虽然不是很愿意相信这其中的真假。 但是一想到顾留白身后的顾家,还是将三封信笺随身带着。 皇上的旨意让他速去查案,那便耽误不得。 第二日一早,他带着简单的行囊,行色匆匆地赶往江南。 在官道上疾驰,心情格外地畅快。 …… 皇后宫中,她信任的大宫女附在她的耳边低语。 “娘娘,奴婢这边查到惠妃她动用了宫女的暗线,给她的娘家送了封信。” 皇后美眸一转,瞧着摆在案子上大红的海棠。 难为这冰天雪地的日子里,内务府的能找来这么鲜嫩的花枝。 “拦下来了吗?” 那宫女点点头:“奴婢让人拦下来了。娘娘,要拆开看看吗?” “拆吧。” 皇后毫不犹豫地点头,她也想知道,那惠妃会在信里面写什么。 她才进宫时,桀骜的眼神充满了不屑。看着她们这群后宫的女子,眼中竟然带着可怜。 笑话! 她是一国之母,用得着别人可怜吗?! 只是惠妃的变化实在太大。 从原来的处处树敌,到现在竟圆滑的挑不出一个错来。 这究竟是与这后宫的女人同流合污了,还是说……她变聪明了? 以至于到了现在,她竟然有些看不懂对方。 大宫女小心地挑开信封,将信纸抽出来,然后将信递给皇后。 “娘娘,请过目。” 皇后一字一句地看过去。 里面都是惠妃对亲人的思念之情,在信的末尾,还特意提到她的哥哥,说是想念街边的一些小玩意儿,希望他看到有趣的买下来,下次顾夫人进宫的时候,能带着。 没有她以为的那些,皇后犹不死心,快要把那信纸给戳破了,也瞧不出花样。 最后不甘地叠好丢到桌上。 “下次淑妃再往家里寄书信,就别拦了。” 心中浮现出一丝燥意。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皇上因册立太子一事发愁,她也不例外。 现下她膝下无子,因此皇上若立太子,那么必然会对她的地位产生影响。 相比贤妃的二皇子,她更属意婉嫔的四皇子。 至于淑妃的六皇子,根本就不入她的眼。 但她也乐得看淑妃和六皇子上蹦下跳,本来能用六皇子的势力去扳倒二皇子一族的,谁知淑妃竟聪明了一回。 也罢,以后有的是机会。 近来她隐约听到些风声,皇上的身子有些不好。 这未尝就是空穴来风。 去探望过几次,都被早早地给打发了,但愿不是什么大碍。 她还是希望皇上的身体能够康健下去。 这封信在八皇子刚出城的时候,送到了顾如忱的手中。 他拿着信,挥退了身边的人,一字未看,从身后的架子上取出一个墨条,从根部将信纸慢慢地缠上去。 这还是上一次黄兆佳带出来的纸条上写的方法。 八皇子江南一行可暗中设阻,留命。 顾如忱反复地琢磨着顾留白想要传达的意思。 说得是什么,他知晓。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竟有些不明白了。 这是既要害八皇子,还要留他一命。 顾留白算是给他出了个难题。 琢磨来又琢磨去,他始终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直接吩咐下去。 反正宫里的娘娘,总不会无的放矢。 本因着血缘,他就怜惜这个妹妹,后又因那炼铁的法子,他命人反复试过了,效果果然如纸条上所说。 不光是强度,它还比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