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已经下过顾如忱面子的各位商户,哪里还敢再下一次对方的面子。 侧头盯着那个幸运儿,恨当时自己为什么要怀疑这其中有诈! 王记米铺的掌柜拿着还热乎的银票,欢喜的都快要疯了。 他没想到顾如忱说的是真的,银子也是真给! “将……将军。”掌柜满面红光,从袖子里拿出早前准备的一张钞票,在众目睽睽之下塞进了顾如忱的手中。 这还是他出门的时候,自家的婆娘帮他准备的。 “将军,您辛苦了。这是给您的一点儿喝茶费。” 顾如忱掏出手心里的那张银票,打开一看,面额虽然不大,但也是聊胜于无。 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塞进了口袋里。 其他人见状,纷纷表示赞同,有几人内心滴血,还是不情不愿地掏出一张张银票塞进顾如忱的手中。 “哎,你们这是干吗?朝廷命官怎可公然受贿,你们这是在辱骂本官!” 众人:…… 还能再假一点儿吗? 是嫌弃你的口袋撑的太小了,还是嫌弃我们给的面额太小了! “将军,这是我们这些商贾们的一点儿心意,怎么能算受贿。这点儿钱,咱们还怕入不了您的法眼。” 谁人不知,顾小将军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更别提身后的顾氏。 其父在边关打仗,其妹又是宫里的娘娘。就凭这两样,顾小将军横着走都没人敢惹,更别说人家还是财神爷。 顾如忱用手指点着这些商贾:“你们……你们啊!” 众人:……提着心。 “都是朝廷的好子民呀!” “日后本官回京,定会将你们的事迹上达天听!” 众人大喜过望,不住地磕头喊着青天老爷。 顾如忱背过身的眸子淬着寒冰。 此桩事成,顾如忱也没了继续留下来的兴致。 他含笑地站在船只上,朝着岸上的商贾们招手。 “本官先去陇南,等着你们带着粮食前去!若是沿途遇上其他商贾,也可将本官的承诺告知。你们的功劳,朝廷和本官都不会忘记的!” 在商贾惜别的目光中,船只顺水而下。 有人小声质疑着:“咱们能相信他吗?毕竟……可就只给了一家的银钱。”那人扭头盯着王记米铺的掌柜,不由得不在心中咒骂一声。 可真是走了大运了! “怕什么!”粗鄙的声音从几人背后传出:“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们不敢,我敢!” 几家粮食铺子的掌柜回头,见是个陌生的面孔。 “你谁呀?!” 那人笑笑:“我就是个游商,但昨儿个顾将军的邀请我也去了。坐在最后面,你们没见过我正常。” 是吗? 当时场面混乱,一时之间也分不清那人说得是真话假话。 见那人虽说话的声音粗鄙,但面上看去却又憨厚老实。 “昨夜我便将粮食准备好了。各位,小弟就先行一步了!” 那人抱胸,众人跟着他的目光向一旁移去。 好几辆马车就在旁边候着,听到招呼声,吆喝着赶着车队向城外走去。 有一只口袋破了,金灿灿地粮食顺着破洞洒了一地。 “你他妈瞎了眼!没瞅见这口袋破了个大洞?!” 那人猝不及防地踢了赶车人一脚,将地上洒落的粮食捡起来。 见那群商贾还没散,腆笑着:“伙计粗心,让各位见笑了。” 转瞬间,那车队就从众人的眼中消失不见了。 小声质疑的那位又开了口:“这……这不会是骗人吧?” 众人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 不紧不慢地四散回家,只是那脚步,颇有几分急切。 已经被人给抢先过一次。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落后太多。 …… 顾如忱踩在陇南的地界了。 和赵淳珉一样,被此地的荒凉给震惊到了。 他设想过很多,但是只有亲眼目睹,才知到文字的表达,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苍白无力。 “顾将军辛苦了。” 赵淳珉姗姗来迟,面色黝黑。只短短的几天而已,对方看着瘦了一大圈。 原先还合体的袍子,如今被风一吹,空落落地在他身上晃荡。 “纯王言重了。都是为了百姓。” 两人客套几句话,直奔主题。 顾如忱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根本不是三月无雨,而是五个月。 当地的百姓已经饿的皮包骨头了。如果不是赵淳珉有个身份背景在前面顶着,就凭他一人,在陇南的地界寸步难行。 “纯王莫急。粮食本官已经派人在沿途的城镇上买了,不出半月,粮食一定能到陇南!” 顾如忱给赵淳珉打了包票。 “顾将军办事,本王放心。”赵淳珉引着顾如忱前往当地的官邸。 他刚站稳脚跟,便把当地的县丞和民兵都给杀了,只为震慑人心。 其实也不算是杀错了。 县丞和民兵勾结在一起,联合抵御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百姓。 在饥荒最盛的时候,县丞倒是养的白白胖胖,满肚肥油。 …… 商贾们哼哧哼哧地把粮食送到了陇南,就见到已经恭候多时的顾如忱。 笑面虎一样的脸上闪烁着奇异的色彩。 看着人将粮食一袋一袋地卸下了车,顾如忱的笑容越发的大。 “各位辛苦了。各位先去官邸稍作休息。晚上,纯王和本官会在衙门宴请各位。” 商贾们连声说着不敢,不过舟车劳顿,如果让他们再马不停蹄地赶回去,身体确实是有些吃不消。 晚上,等各位商贾喝得醉醺醺后,顾如忱才转入正题。 “各位把粮食送到陇南,一定辛苦极了。但是本官惭愧,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