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斯拉文卡在睡梦中听到悉悉索索的动静,阿米莉亚在箱子里翻腾着找东西,她拿出一件薄一点的毛衫外套,一件新的衬衫和一盒未拆封的护发焗油,准备去洗澡。
“现在几点了?”斯拉文卡哑着嗓子问,阿米莉亚惊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醒。
“大概六点多,我把你吵醒了吗?”
“没……”她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阿米莉亚大概以为她又睡过去了,蹑手蹑脚的进了浴室。水声哗啦啦的应和着唐妮有规律的呼噜声,阻止斯拉文卡再进入梦乡,哪怕昨天晚上她是那么累,这还要从她该死的提议打球说起。
斯拉文卡跟巴蒂一有时间就会在来去屋打球,那里有现成的扫帚、人工草场、装球的箱子,还有给飞行扫帚护理的工具,有关魁地奇的速成书……斯拉文卡第一晚学的时候抱了很大的劲头,但没一会她就放弃了,她很有自知之明的断定自己天生就不是干这行的料。剩下的时间就是她陪着巴蒂打,她在下面给他传球,后来她实在是无聊就用弹回咒让他自己在那练了。
她很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趁着阿米莉亚还没洗完,斯拉文卡整理起自己的书包,她把今天要上的魔咒课和变形课的课本,以及写好的作业一股脑装了进去。她在床边的矮凳下摸到了巴蒂送的那根速记钢笔,斯拉文卡有时候会分不清他的跟雷古勒斯的,这两个都是同一个牌子。她忽然有些忧虑,现在已经是开学第三周了,雷古勒斯还没回来,也许这学期他可能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斯拉文卡把钢笔和墨水盒抓进了书包,还有笔记本、一本打发时间的《被遗忘的古老魔法和咒语》、一盒用来提神的涂脑速醒糖,还有——一张被揉的皱巴巴的信纸。
斯拉文卡捋平信纸,照着初升起的日光,上面写了寥寥几笔:
亲爱的妹妹:
文件我已收到,有关威廉·加兰一事我会着手处理,勿念。
狄波拉
甚至连句——啊真是感谢你送上门的肥羊——都没有,斯拉文卡又把它揉成一团扔进抽屉里。她动静稍大了一点,唐妮的呼噜声戛然而止,正巧阿米莉亚从浴室里出来,里面腾腾的向外冒热气。
周三上午的魔咒课还是跟往常一样热闹,尽管她们上学期已经学过无声咒了,班里只要一开始练习大部分人都还是习惯性的把咒语大声念出来,当然,念出来的效果肯定要比无声效果好得多。
这周她们要学习造水咒,整间教室都弄得湿踏踏的,弗立维站在那堆书上给自己周围画了防护圈,以防那些没掌握好火候的“喷泉”滋到他身上,不过只要他下来巡视她们的练习成果,就不可避免地要浇一头水。
斯拉文卡跟阿米莉亚早在暑假就学会这个咒语了,她们很快得到了弗立维的自豪的赞叹,毕竟全班最快掌握的人都是他自己学院的学生。唐妮在一旁憋红了脸,她有点控制不好水流大小,阿米莉亚不厌其烦地教她施咒诀窍。斯拉文卡无所事事的凑在她们身边,主要是为了躲避来自维多利亚灼热的目光。
从上周开始她就变成这样了,只要是她们一起上的课,维多利亚总会有意无意的注视斯拉文卡,起初她以为对方是在看巴蒂,后来她发现自己就算不跟他待在一起,她也摆脱不掉那种探究的目光。但每当斯拉文卡试图去找她问清状况时,比如之前她为什么要拉上自己上占卜课,她为什么要自己观看她的魁地奇训练,维多利亚就会巧妙地逃脱提问,要么干脆说“我就是想这样。”
斯拉文卡无可奈何,这世界上要是有一则“禁止过多注视她人”或者“禁止话说一半又不想说”的法律就好了,不过很快下午的变形课维多利亚找上了她。斯拉文卡觉得她可能终于逮到一个能跟自己独处的机会,六年级开课前只有她没选上麦格的高级进修班,是的,阿米莉亚、唐妮、巴蒂她们全都选上了,麦格说斯拉文卡选的太晚了,导致她们班的人数正好满员,她推销阿尔文也不错。
斯拉文卡以前上过他的课,阿尔文是一个年轻的优雅男巫,他为人和善又温柔,脾气跟赖安正相反。阿尔文很受女学生欢迎,斯拉文卡承认,纯粹是因为他太温柔了,她一年级有可能会喜欢这种教课风格,但是放在六年级,阿尔文的语气简直就是在教幼儿园小孩(除此之外他的教课进度也比麦格慢得多)。
阿尔文让她们两个人一组,这学期她们要学习人体变形,斯拉文卡头一周学的很吃力,她有不好的预感自己最后很可能会拿不到证书。
“我先对你的手变形。”维多利亚跃跃欲试的说,现阶段阿尔文只让她们进行局部变形。
“好吧……”斯拉文卡担心自己的手会不会肿成海格那样的大小。
只见一道白光从她的魔杖顶端射出,斯拉文卡的左手膨大了些,表皮迅速长满棕黄色与白色交杂的毛发,她的左手变成了三色猫的猫爪。
“很不错维多利亚,”阿尔文轻悄悄的走过来夸赞说,“维多利亚已经掌握了局部变形。”他对全班人宣布道,几个羡慕的目光投过来,维多利亚扬起嘴角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她又朝斯拉文卡的爪子施了一道咒语,她的手回来了。
“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