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吧”的表情挥了挥手。
“……其实,这里面也有夏油君的功劳啦。”
她微微俯下身体,侧过脸自下而上地看着他,眼睫就像是被降落的蝴蝶惊到的花枝那样眨了眨。
“欸?”
被点到名字的夏油杰指了指自己,“我?”
“夏油君看出来了吧?大家有些排外……实际上是仇富啦。而夏油君你在他们的眼里,想必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吧?”
“我可不是什么公子哥儿啊,”
夏油杰哭笑不得,“我身边倒是有那样的……不过我本人只是出身普通的家庭啦。”
“我知道。”
苍秋实点点头,“但是那片街区的大家……生活在井底里面。虽然已经在努力往外张望了……并不是说他们可以借此肆无忌惮的伤害地面上的夏油君,但是你愿意平和地对待他们,不和他们一般见识,真是太好了。”
夏油杰一愣。
她笑了起来,天光流淌在她的身上,将她微眯的眼眸中的那抹翠色映得流动到滴落出来的、
惊心动魄的地步。
“夏油君被他们激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你没有。”
她虚点了点年轻咒术师的心脏,“夏油君说自己出身普通家庭,但是那颗金子一样的人类的心,是不管多么尊贵的家境都供养不起来的宝物啊。”
“——”
夏油杰,“——————”
那瞬间,宛如被她的笑容所摄魂夺魄,夏油杰觉得她的手穿越了距离、空气、血肉,在零距离用珍惜又爱怜的轻柔动作,轻轻地摩挲他的心。
“……”
喉结上下耸动了一下,夏油杰移开了目光。而那厢,苍秋实还在叙说着她的想法。
“多亏了你,才能给我一个平和的环境,不然我担心你,又怎么能漂亮地速战速决呢?”
“……担心我?”
“呵呵呵,夏油君,你可不要小看独自一人把女儿拉扯长大的寡妇的战斗能力啊,三井太太她可是很强的。”
夏油杰悄悄地挪用视线,用余光看着微微抬起头看天的黑发女性。
“正是因为大家都在努力,齐心协力地把好的,有利的因素堆砌在一起……才会这么顺利。既然顺利,那么也没有发脾气的道理,自然,就能和睦又合理。”
“所以,你说是‘大家的功劳’……”
“嗯。”
苍秋实点头,“是大家的功劳——也有你的份。谢谢你哦,夏油君。”
“……”
被郑重其事地感谢了。
这是大事吗?
——只是修下水管道,解决一个中年妇女的困扰而已。
这是小事吗?
——又涉及一整幢楼,人这种情绪化动物稍有不慎就会走向正如她所言的最糟情况。
被郑重其事地感谢了。
不管是小事还是大事,那份发自内心的诚恳感情,毫无疑问能让任何接受她感谢的人浑身轻飘飘、暖洋洋的……啊啊,让人感觉,光是(在)能(她)活(身)着(边)就是一件十足好的事了。
有这样的人(幸福)在身边,难怪会没有诅咒呢。
心跳,如擂如鼓。
步伐越来越慢,夏油杰停在了原地。
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抑或是二者扭曲地纠结在一起的琐事,在她眼中似乎总能呈现出一种别样缤纷的颜色。
觉察到他落后的
苍秋实扭头回望他。
“夏油君?”
“……”
天光倾泻在她的身上,金色的光照出了那些没有梳理好的碎发。这样的她看起来减去了几分成熟,平添了几分稚气,却还是一样温柔。
——正如她眼中所见的世界。
夏油杰笑了一下,快步、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到了苍秋实的身边,与她并行。
“怎么了吗?是不是没有吃早餐,感觉身体不舒服了?”
“不是哦?”
夏油杰摇头,“我只是真是……很高兴能成为你的朋友。”
——正如他从前所见的世界。
“咦?这话从男性的口中说出来真是无比可疑啊。莫非夏油君一直在后悔和我成为朋友吗?”
——这世界,说不定没有他想的那么坏也说不定。
“怎么会?只是发现我在认识秋实小姐以后笨蛋一样地在自欺欺人呢。”
夏油杰苦笑了起来。
——闪闪发光的她——
请继续让他看到她眼中的美好世界。
“秋实小姐。”
“嗯?”
“你幸福吗?”
“当然啦。”
——理所当然的姿态。理所当然的回答。
——也请让我相信,你一直以来所相信的事物吧。
“那夏油君呢?”
“我现在的话,是和秋实小姐是一样的心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