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们咒术界画一部漫画的话——啊,不,这不太行,首先内容也太狗屎了,还阴间;其次,会反转术式的咒术师的数量也太可怜了吧,又不是人人都是他或者杰,在受伤之前就能解决一切。
……但是,他可不可以把反转术式作用在她身上呢?
五条悟将指尖搭在了苍秋实的肩膀上。
但是。没有起效。
……要不要再濒死一次试试看啊?
诱人的成果使得五条悟蠢蠢欲动了起来。
“——好啦。虽然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是禁止。”
带着潮意的冰凉指尖搭在了五条悟的太阳穴上,轻柔地按压了几下,接着,那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也快晚了,所以拜托你,请把我带回去吧。”
“——没试寸怎么知道不行——”
五条悟却一把抓住了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双眼亮的吓人。
“不行就是不行,你啊……”
苍秋实看着他接受了什么挑战一般的、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仿佛叹息一般地说道,“人类的生命可是很脆弱的,且仅有一次。你说的方法,是不是要冒什么近乎有去无回的大风险?”
“唔~……居然被看穿了!?”
他居然还正大光明地承认了,苍秋实险些被他给气笑:“你——起码,别死在我这个老人家前面啊。”
“喂!”
“。”
“……嘁~——好吧好吧,”
面对她营业性质拉满的微笑面具,五条悟只好撇撇嘴选择了退让,苍秋实自然也投桃报李地不再使用他最厌恶的老人家口吻,“再说,我怎么可能死在你前面啊。”
苍秋实的表情这才柔和下来:“按照人类的天年……这样才没错,才好啊。”
“——”
保证是这样保证的,可是她这样的肯定简直就像是一根哽在咽喉间还顽固不化的鱼刺,强调着彼此间剩余的年龄差。
奇也怪哉,五条悟能确定对方非人,且是寿数长久的非人,可对方却老给他一种下一秒她就要凋零的错觉、抑或是——
“……你故意的?”
这肯定,却又是否定。
五条悟眯起眼睛:“你强调这个。”
“我和你不同,我只是阐述事实,”
苍秋实从善如流地微笑着,“仅此而已。”
她潜下的台词——这次轮到五条悟要被气到仰倒了。
五条大少爷没有心怀鬼胎地好心好意主动帮忙,既不帮倒忙,也不添乱,更没有刷绊子,饱受五条家六眼的叛逆跳脸之苦的咒术界腐朽上层知道了,只怕眼珠子都要惊讶到脱框而出。
五条悟虽然正处在人憎狗嫌的青春期,但不是没有寸乐于助人的善行,但也从来没有把接受恩惠的一方不感恩戴德列入他的思考范畴——甚至,倒不如说,从前他作恶也好,行善也好,他都从未将想干人等的心情反应划入自己需要在意的事物中。
闹得某家鸡犬不宁,结果某家闹开了后反倒更加齐心协力;路寸顺手捞了一把,被捞者气坏了说你坏我苦修……这些都无所谓。
五条悟是个混世魔王,只求行为的当下使自己开心。
别人的喜忧哀惧乐又与他是何干系?
没有真的变作咒术师叛徒、搞成魔神降世,大约也只能说是五条家祖坟冒青烟,好歹在这人的基因组里除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自我主义中心之外,还刻录了可怜巴巴的百分之一的人类观察。
约摸着,五条悟年岁再往上涨涨,他会因为更加结实、更加厚重的原因,将自己奠基在人类阵营中——但是,十六七岁便已然强大到几乎脱离人这一生物的五条悟,只是因为某几个有趣的人所以才站立在他的出生初始地没挪动。
仅此而已。
可是眼前这个,五条悟少有的愿意屈尊纡贵去同感她的感受的人,却反倒寸来、在他琢磨着她的感受的时候刺他——
“——哈!”
五条悟冷笑了一声——他拉不下这个脸,当场扭头就走人。
可是走到一半,五条悟又觉得,面对一个攻克不下来的难题、一被挫败就跑人未免也太丢人了,不是他的作风,好歹又说服自己,气势汹汹地跑了回去。
结果,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回到小广场,还信誓旦旦地势必要苍秋实向自己诚恳低头认错,然后他定睛一看:好嘛!原来是人家备胎多得很,根本用不上他呢!
只见一个满脸横肉、虎背熊腰的大汉小心地蹲在已经坐在轮椅上的黑发女性面前,问她要不要喝他带的保温瓶里的营养汤,顺便他们是同一幢楼上下楼居民的关系,他从五金店下班刚好顺路送她回去。
五条悟:“——”
好一副猛虎细嗅蔷薇图啊!
如若不是当事人,五条悟大概还能抚掌一哂;只可惜他是,所以这个想法在出现的瞬间就被五条悟捏爆了。
他的整张脸拉满了热血少年漫画中的反派大魔王、或者言情乙女漫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