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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五条-05-(2 / 4)

五条悟转过身,先前还笑对着邻居的那张脸,此刻如同驴马似的扯得老长。

苍秋实问:“怎么,你不走了吗?”

“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要走。”

五条悟恨恨地哼了一声,“从来没有老子顺其他人心意的份儿好吗!”

苍秋实此刻倒也好奇起来了,也不介意顺水推舟:“所以?”

“老子要玩弄你的心、让你悔让你哭、让你为我嫉妒到哐哐撞大墙、为我露出扭曲到面目全非的嘴脸——”

几乎每个字都在咬牙切齿、磨牙吮血,发表着恶人宣言的五条悟重新回到了苍秋实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乜她,“哼哼、你就给老子等着吧!”

苍秋实:“……”

没由来的,看着这跃跃欲试地对她伸爪做挠人状的年轻人,她有些想笑。

但那没道理的笑意一闪而逝,苍秋实转过身体,复又拿起了浇水壶侍弄起了花花草草:“嗯,嗯。理想远大。”

对方都那么明目张胆地发表进攻了,那么她也不能像先前那样当方面指望他自己个儿早早鸣金收兵了——怎么的,也得拿出同样的敬意来才行。

“戏耍老人家也该有个限度,”她说,“你应当也对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个大致的了解了。我不过是个木讷呆板的普通人,没有什么有趣的、超出常人的部分,也活力不再了,虽然看上去还年轻——”

由作为头脑的始基调配。

终端会抵达目的地的有机体执行课题。

身份的来源知识包括始基与有机体定下的契阔,抽象事实,存在去个体的个人化记忆与来自对象的虚拟记忆。

简单来说,一般,她会继承媒介前身的有机体愿意开放的记忆,姓名,性格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

但是这次出现了极少数的状况、有机体既有甘愿奉上一切的决心,却同时无法面对她所奉献上的一切,可以说不是终端的精神洪流在接受依凭的同时将她融化,而是在此之前,那孩子就将自己的□□人格也一并扼杀了。开端几乎一片空白。

……在前几年,被那孩子主动逃离的家族、青井氏突然联系上的时候——她才确定了单纯的□□存续年龄。

但实际上四十五岁这个年龄完全是谬误的计数,毕竟这具肉身从1989年的依凭开始,便不会在继续增长,只会在她回归始基所在的虚无时由于过大的力量冲击而灰飞烟灭。

四十五岁完全是她(终)个(端)人(们)的习惯,毕竟身体里的那孩子也算是现在的这个终端的一部分。

而且,按照世人的眼光,也只有这么计算。

“但我的确已经四十五了……如果是五条君的话,你能嗅到腐朽的气味的,不是吗?”

“这个就不必老调常谈了,”

五条悟大马金刀地搬来椅子在苍秋实身旁坐下,“啊,是啊,我知道啊,然后呢?你不是那种因为年龄就产生偏见的类型吧?……以及知道真名后你撇开我的速度还真是有够快的啊!老子是什么老鼠吗?还是什么瘟疫!有必要这么避之不及吗……”

他臭着一张脸嘟嘟囔囔。

“你要与我在一起,”

苍秋实甚至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提醒他,“可是,年轻人,你图什么呢。图我老?图我没得早?图我走了还能找?可你在物质方面又无甚短缺。

“我嘛……”

五条悟将脸枕在叠起来的手臂上,用仰视的角度看垂着睫毛浇花的黑发女性。

五条大少爷很少用这个角度打量人。一是身高问题,二是能力问题,三是性格问题。

比起仰视别人,他更适合被别人仰视。

如今,他看着苍秋实,向上弯起的眼睫毛折射着残阳的光,熔金的夕光从色散的容器中溢出、从而滴落进入她的双瞳中,而天地之间最大的热源被他与不知不觉中忽视,竟仿佛生来如此一般地,成了她开了悟的如画自在眉眼的衬托,恰似一轮自性光。

她将光与热给予手下的植物,恰到好处,正如她不多不少刚刚好地将帮助给予需要之人。

至低卑处,方知圣人性。

她八、九年前刚来伝见町的时候,这片老城区秩序混乱,走|私的二道贩子,做|皮|肉|生意的流|莺|暗|娼,擅长暴力的混混极道,可是一点儿也不少。

日本社会又讲究一个“各扫门前雪”,莫说给别人添麻烦了,就是意图主动帮助他人,都会因为“你竟让让我背上了人情债”而被厌恶。

五条悟生来叛逆,活在封建死板的五条家,类比之下无比理解苍秋实那时的格格不入与孤立无援。

……现在这里一副正常的模样,除了时代在进步,文明在扩散,政府加大力度监管之外,散发着包容光辉的她,在数年后一如既往,很难让人不去揣测、她又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呢?

……啊呀,她啊,如伽蓝中的慈悲俯视罪苦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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