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imi一队。
此刻,手中拎着一柄锈迹斑驳的青铜短剑、以及其他杂七杂八不知能否派上用场道具的黑发女性,带着些微的讶异回头。
“Akimi,我们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
七海建人急急地说。
他从千年前的被朝廷下派的相良家族为了统治这片地区,假托当地的豪族梦见家族捏造出了所谓的、贴合不富饶的土地的神谕,给予了人们丢弃养不活的、或会使自己蒙羞的孩子们的正当理由讲起。
期间,除了“不需要的孩子”,每间隔六十年,还会由青井家提供一对双子作为献祭品,如此,通过千年的信仰崇拜,养出了“四目神”这么个名为神灵实则为咒灵的怪物。这么一项愚昧的习俗沿袭至今,又因为秋分日这特殊的白昼与黑夜时长相等的时节,彼岸与此岸重叠……他们一直被困在不断循环的世界的背面!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背面……?”
在七海建人用卡皮罗现象证明了世界的虚伪之后,Akimi只不过惊讶了一瞬间,“我们在……幻境中的死后世界啊,还真是弯弯绕呢。”
“是的。”
思考后,Akimi询问道:“那么,接下里,七海君,我们是要去表面……也就是幻境中活人的世界吗?”
“是的。”
因为情绪过于高亢,七海建人的回答有些机械性,三两拍之后,他才从那种“连Akimi也忧虑他是不是脑子出了大问题”的提心吊胆中走了出来。
“嗯……但是。”
“但是?”
“不同与单纯把我们困住的背面,表面有很多敌人……四目神社的分神社就有两个村民驻守,然后,村子里所有的村民都是我们的敌人,还有被青井和相良雇佣的诅咒师……”
面对镇静安定的Akimi,心宛若被架在火上烧灼的七海建人忍不住靠近了那团清凉又散发着光明的辉轮,一口气把所有的线索都灌输给了她。
……那时,他在向她展示、向她邀请,希望她能参与进他的未来。
说着,类似“或许,我们能成为邻居也不一定”的蠢话。
自以为光明就在眼前,殊不知黎明前的黑暗最为难熬。
……她身中彼岸花加工而成的蚀骨,剧毒,直至最后都在尝试帮助他逃离,给予他下(又)一(一)次(次)的承诺。
他却直至她的声音低微不可闻,才从那种剃头担子一头热的情热中清醒,却为时晚矣,无法将她飞速流逝的生命挽回。
——那种心痛,那种自责,那种怀疑。
情绪化作了一柄不规则的利刃,缓慢地剜着他的心。
待到七海建人回过神、觉察自己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还因为激烈的情感而紧紧攥住了她的手:“……啊,抱歉,我——”
他刚想松开,他的手却被反握住了。
“这么大的信息……我有些害怕,”
Akimi用那双碧玺一样的眼眸温柔和蔼地关切着他,“七海君——小七海,能不能握住我的手?”
“……”
对于七海建人而言,“小七海”才是熟悉的她对他的称呼。
他为这转变一怔,可是,还未等他大梦初醒地终于去查探她的手上、是否存在他没分没寸地捏出来的红痕,Akimi已经状若无意地垂下手,宽大的衣袖也遮挡住了她的手背。
“我的手,在颤抖,”
她仰着脸无奈地超他微笑,“冷静下来思考问题,大约需要一些时间……但是没问题的。两个人总比我一个人要来的能使我安心。所以,可以稍微等我一下吗?”
……这应该是示弱。成年大人向未成年人的示弱。
但是,她的态度偏偏又不会使人觉得她软弱不沉稳。
更何况——
七海建人垂下眼睑,感受着双手交握间的温度流动着,听着寂静神社中格外清晰的,“沙沙”的布料摩擦声。
……在颤抖的,到底是谁呢?
“安心吧,不会耽误多久的,”
见他默然不语,Akimi又安慰他道,“我的‘一下’,可不是‘还要逛多长时间的街’‘更衣室里换衣服要换到什么时候’的‘一下’哦?”
“……”
他抬起眼,见她俏皮地朝他眨了眨青色的眸子,“——”
——这周目相异的亲近,就好似她从未因为他的执拗远离他一般。鼻子一酸,七海建人很丢人的既想笑,又想哭。
“Akimi……”
这就是成年人和未成年人之间的差别吗?七海建人苦笑着,用有些凌乱而垂散的发丝遮挡住了自己微红的眼尾,“……这样也未免太狡猾了吧……”
狡猾到,让他心安,又心痛。
“啊呀,真是令人难为情——可是,就请你原谅我这个没用的大人吧?越到晚上,越是冷呢。能抱抱吗。”
“……嗯。”
他们拥抱在了一起,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