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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三角-10-(1 / 3)

“装死是吗?”

……装、装死……!?

真、真的是相当辛辣的词汇呢……五条悟与夏油杰心照不宣地装起了鹌鹑。

“……”

这是典型的孩童面对来自家长或老师的批评时经常采用的装死策略。

知道错了/不知道错在哪里/根本没有在听/在听但是左耳进右耳出……并且——“但是不改”。

只是摆出了一副诚恳的姿态。

……装模作样的小孩啊。

鹤发的终端松开手,转身,挑着脚底下平整的地方落脚,扶着被插在混凝土的、已经变形的点滴架站稳后,见怪不怪地拍手喝彩。

似乎。

“现在或将来,总之社会地位举足轻重,当惯了领头羊,自尊、自信、自满、自我膨胀、自我中心,什么事件都要掺上一手,什么责任都要扛在肩上,逞个人主义英雄的威风。哎呀,不会是以为人们(我)没了你们就活不下去了吗?”

是倒彩。

“你又不是别人——”

五条悟忍不住反驳,被夏油杰眼疾手快地“啪”地打了一下手,这才撇着嘴把话咽了回去。

“我就是别人,对于你而言,就是‘别的人’,而不是‘你的人’。擅自剥夺我的人身权和知情权——你们是法院吗?要判决我拘留、关押、死刑吗?”

“谁要你死了!我可是在保护你的生命权和健康权好不好!”

“啊哈哈,如果我掉进河里、快要被溺死了,我很高兴你在保证自我生命健全的情况下跳下来救我,”

她问,“但是现在危急到了不这么做就不行的极端地步了吗?我已经被绑在十字架上,火烧到睫毛了吗?真有这么紧急,你们还会在这里眉来眼去地玩传话游戏?”

五条悟愕然:“你怎么——”

“我好歹是个成年人,”

对峙也是需要体力和精神的,这半句话说完,浑身内外是伤、还是由术式加速治愈的病人疲乏地揉了揉眉心,停顿了一会儿,语气无力地柔怠了下去,“真是……未成年人们哪。”

“……秋实小姐,”

夏油杰低低地唤她,一副深刻认识到自己错误的恳切模样,“……对不起,我错了。”

“呣,”

像是老师于课堂上点名高举起手臂的得意门生那样,苍秋实欣然地点了下头,“好。不愧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夏油,就是和五条君不一样呀。请问你觉得你错在哪里了呢?”

“……我不应该忽略您的意见。”

虽然还未来得及弄懂来龙去脉,但是也能从对话中觉察到有什么庞然的机构或者集体打算正要——不,想必是已经向她发起了迫害,危机程度大约不啻于对上一整个咒术界的追杀,所以友人才会那样模棱两可的发言吧?设身处地要是自己在挚友的位置上,多半也会做出相同的抉择,但是处于观察位置的后发者的优势正在于此啊。

“但正如您所言,我或许还有不足之处。不过对于人生中后来者的指导,不也是长者的责任吗?”

认错了。

但是又没有完全认错。

倒不如说其实觉得自己完全没错。

夏油杰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立刻代入了保护者的身份里,如只持有一把伞的旅人,在狂风暴雨中将伞檐的大半借给了岩壁上弱不禁风的娇弱花朵,任由自己的背脊被黄豆大小的密集雨点扫射疼痛到发麻……

——这人类,一定是这么享受着的吧?

苍秋实暗下感慨。

真是,浪(很)漫(人)。

夏油杰那副对优等生姿态的拿捏极容易忽视这一点,尤其是在桀骜不逊的五条悟的对比之下——在他这样的一番诚恳言语之后,一般而言,苍秋实接下来就该将火力集中到五条悟身上了。

五条悟是最懂这点的,所以他对夏油杰怒目而视;但是他的话又的确将话题的重心从不想让那个人深究的事实,高明地引导到了“你知不知道你错了/错在哪里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错在哪里……”的无意义拉锯战之上,所以五条悟又只好忍着。

苍秋实便如他们所设想的那样,十分配合地将矛头指向了撇着嘴、咋着舌,表情哪哪儿看都熟练地能治愈苦口婆心的长辈们低血压的白发青年身上。

“五条君,觉得我很弱么?”

“哇哦,哇哦,哇哦哦哦哦,真是了不得,原来你还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啊。”

将夏油杰的“悟,不要这么阴阳怪气”当作了耳旁风,五条悟挑眉,“本来就很弱了,还那么大无畏地任由别人把自己弄成那副破破烂烂的模样——”

他在“破破烂烂”四个字上加了重音:“不光弱,还热衷于作死,我是不是该称你为‘撒手没’啊、义人小姐?”

“……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油杰蹙眉,担忧地责备道,“秋实小姐,你是不是又为了帮别人忙结果伤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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