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面前,到底有什么用处呢?
渴求力量。
如果她真的有能力就好了。
废物就算堵上所有人的嘴、将一切想要杀死自己心灵的人隔绝……也还是个废物啊。
想要变强。
那是她自知无用的偏执。
至少,作为普通人就要做到普通人的最好……
她不期待印象中没见过几次面的父母的夸奖,她只是想在这充斥着恶意的狭小院子里活得更有底气一些。
她想看书,自然就有书可以看。
五条家绝不怠慢她的微小需求,但也不会赞赏一个只会看书的无用小孩,最多会不冷不热不喜不憎的感慨一句“绫子小姐真乖呢,完全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然后再补充一句“可惜了”。
那些话语,是钉进本该自由展翼的鸟儿胸前的荆棘。
因为还是幼鸟,即使挣扎,也只是让荆棘钉得更深,所以幼鸟便不再挣扎了。
只小心翼翼的,在荆棘摩擦着心脏的痛苦中,静默的、顽强的、傲慢至极的卑微存活着。
其实,只要哭闹就好了吧?
所以,只是无用的傲慢罢了。
傲慢的以为,自己可以对抗整个世界,自己可以狠狠地折断荆棘飞向天空。
……可是那之后呢?她要去往哪里?
她没有太强的物欲,早就知晓了尊严要靠实力维护而非大声吠鸣如可怜的败犬。
她真正想要的,从出生……就没有了。
绫子在六岁的生日宴会上再一次看到了她最想要的东西。
但那双六眼不属于她,也不可能从那位被众星拱月的神子的眼眶中蹦出来成为她的眼睛。
那不该是属于她的东西,想要肖想别人的六眼……这个念头是绝对不该有的,放任下去说不定会在哪天有谁诱惑自己用下作的手段伤害悟的时候……真的就成为别人随抛的棋子呢。
人生已经很惨了,她才不想要一个被人利用尽所有价值然后像是垃圾一样死去的结局。
[六眼是属于最强的悟的,不属于她,不能属于她,除了悟之外谁都不配用六眼。]
她反复告诫自己,催眠似的将这个想法刻进了本能里。
所以后来,即使得到了六眼,她也没在第一时间就欣喜若狂的去使用。
她理智上知道那张卡是属于自己的能力,本能却在抗拒。
而想要变强的愿望最终高于一切,当束缚般的催眠暗示被打碎,使用别的能力还会心有芥蒂犹豫不决吗?
不可能的,她连六眼都能用了,还有什么能力不敢用的?
当然,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会有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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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岁生日的宴会上,她只是遥遥的望了他一眼。大概知晓六眼的视距与其感知力,便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所谓的云泥之别……就算是双子,贸然贴上去,也不过是自找难堪吧。
她在这中场合唯一的用处就是被拿来反衬双子的厉害,顺便得到名为怜悯的礼物。
越是无能的人,越喜欢通过践踏他人来获得快感。
绫子不打算上赶着找罪受,便规规矩矩的远离了交际的中心。
“哟,这不是另一位主角吗?完全没人理你欸,不会是在躲着哭吧?”
正在对着自助餐发呆的绫子转过身来,看到了那个正在嬉笑的同龄男孩儿。
无聊的,新的恶意。
小孩子能带着笑容扯断昆虫的翅膀,某中意义上而言,其恶意比大人心里有数的伤害更麻烦失控。
绫子不认识这个穿着和服的黑发男孩儿,只看了一眼便不感兴趣了。
然而在禅院直哉的眼中,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穿着素色的精致和服,银发少女回眸之时,雪白的眼睫像是在他的心头跳着舞,冰蓝的双眸与诡谲高傲的天空不同,是一片静谧神秘又高贵的绝美。
禅院直哉在这一刻,被击中了心灵。
但是少女接下来对他毫不感兴趣的姿态,刺痛了被定为继承人的禅院直哉那可悲的自尊心——
他是因为家里没有继承了“十中影法术”这一术式才被选为继承人的。
换言之,他不是最好的。
禅院直哉的内心愤怒了起来,还有几□□为同类被排挤的不甘。
和他不同,这孩子身边有着“最好的”对照,那个被众人敬畏追捧的六眼,那像是非人般毫无感情的、让人厌恶害怕的气质……
你明明还不如我、明明是个出了名的废物……凭什么不正眼瞧我呢!凭什么能够如此自在的无视周围的一切啊!
一见钟情的惊艳和被无视的愤怒,在他确实有权力来支配对方的前提下,扭曲为了禅院直哉的恶意。
既然你不正眼瞧我,那就直接将你夺走,掐着你的脖子,强迫你好好看着比你强大的我好了!
“我喜欢你。”禅院直哉扭曲的笑着,上前扯住了绫子的手,强行将她扯到了正在和五条家家主聊天的父亲身边,朗声道,“父亲大人,我喜欢这孩子,我想要她以后当我的妻子。”
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绫子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