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过得很混乱,字面意义上。
白天的主线任务是迎接新朋友,到了晚上,绝大部分人都来了。随着人数的增加,综艺里的嘉宾渐渐分成了几个阵营:
丰荔的“享受生活露台晚风中小酌一杯”熟女组;
崔野原焱“过于吵闹所以不受待见只能跟狗玩”三狗组;
贝裕笙“虽然看着作息颠倒实则晚十一点乖乖抱猫睡觉”吸血鬼伯爵和他的宠物组;
齐斯沅霍骏“找个角落调情真正坐实恋综之名”虚情假意情侣组;
以及,纪言礼、柯嘉、我“什么你行李箱里竟然装了游戏机、小迟哥哥来嘛来嘛一起玩”两个精神亢奋的少爷和一个困倦的beta组。
——
打到12点,柯嘉打了个哈欠,把手柄丢到一遍,向后一靠,懒洋洋地瘫倒在沙发上:“困了,睡觉去了,你俩打吧。”
一阵音效后,纪言礼操作的人物死在了游戏里,他皱着眉回头:“你天天通宵泡夜店……”
柯嘉踢了他一脚。
我就是个瞎子,这会儿也能体会到柯嘉想要给我和纪言礼留下独处空间的用意了。我有些尴尬。
正好一盘游戏结束,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站起身:“我也困了。今天先结束吧,明天还要录节目。”
“咕咕—”“晚安”柯嘉肚子叫的声音早于纪言礼响起。
“好饿,”他没正行地躺着,粉毛散乱,撑起上半身问我:“小迟哥哥,你饿不饿?”
没等我回答,他已经打着我的名号支使起了纪言礼:“打这么久游戏,小迟哥哥一定饿了。言礼,你去给他做份宵夜吧。”
“——顺便给我做一份。”
“喊爸爸就顺便给你做。”纪言礼头顶怨气回道。然后他扭头,飞速看了我一眼,竟然真的站起身,下楼了。
“我就说吧,言礼可是个贤惠的Alpha。”轻佻的声音贴着我的耳边响起,柯嘉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站在我身后,粉毛痒痒地挨着我的脖子。
我无法忍受不熟的人近距离身体接触,下意识一手肘捣过去。
柯嘉顺势倒在沙发上,夸张地捂着肚子:“好疼。”
我:……
我凉凉道:“需要我帮你联系救护车吗?或者殡仪馆?”
“那就不用了,”柯嘉举起刚还在捂着肚子的手投降,笑得纯良,露出尖尖的犬齿,“已经好了。”
我:……
等待期间,柯嘉蹭到我身边:“小迟哥哥,你的性格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诶。”
我:你的性格倒是在我预料之中,和纪言礼一样都是小学鸡。
一个暴躁少爷版小学鸡,一个花花公子版小学鸡。
他的脸凑过来,含笑的桃花眼不掩饰地盯着我,声音暧昧的:“我都快要被你迷倒了。”
我知道粉毛小学鸡是在开玩笑,因此没搭理他。
果不
其然,下一秒他便恢复了吊儿郎当的语气:“纪言礼那小子已经被你迷得死死的了。”
柯嘉像推销大白菜一样向我推销纪言礼,历数后者的优点:
“我们小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带出去不丢人。
又心思单纯,比陆舅舅好拿捏得多……陆舅舅很恐怖、大家长一样,又很忙,你看他现在还没来,和他相处肯定没有和小纪谈恋爱轻松……”
——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岛上开始下雨。房间里的恒温空调轻声运作,雨滴敲打窗户墙面,产生一种令人放松安心的白噪音,让我很快陷入睡眠。
我睡得晚,又睡得沉,是以早上敲门声响起时,我还在睡梦中。
我以为是节目组的人来喊我起床,于是迷迷糊糊地睁眼、掀开被子,迷迷糊糊地踩上拖鞋、走到门边,迷迷糊糊地拉开门。
“早上好。”陆庭向我打招呼,高大挺拔、长身玉立。
我清醒了。
——
在我刷牙洗脸、收拾自己时,陆庭就倚在卫生间门边,看我完成这些事。
“老板,”我含着满嘴的泡沫无奈转头:“你能不能先出去,去客厅或者沙发上坐着?”
陆庭没说能或不能。他极其自然地略过了这个话题,抬手指了指头顶示意:“你的头发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于是我忘了催他出去,抬手打开镜子,看过去:
两撮睡觉压出来的呆毛竖在我头顶,随着动作左右晃动,衬得我像个呆瓜。
我:……
我默默捂住了头顶。
门边,我听见陆庭轻轻笑了一声。
洗漱完,我要去拿衣服,中间不可避免地途经卫生间的门,不可避免地要让陆庭让开。
我站他面前,他没动。
我微抬眼看他,他略低头看我。
……有种隔了一个寒假再见室友的轻微尴尬感:不管之前有多熟,还是会因为长时间没见面感到有些陌生。
嗯,室友的脸还是很霸总的,不枉几天前我在纪言礼面前做出的对比结论,陌生的地方在于,眼下多出了点青黑。些许疲倦的神情下是难掩的愉悦,似乎心情不错。
“好像瘦了。”安静的氛围中,陆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