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人怎么都不给我留点。”布鲁斯看她吃完,假装抱怨道。
“……冰箱里,还有。”克里斯汀把精致的玻璃罐子放在水下清洗,倒扣在台子上晾干。
漂亮的玻璃罐子,她舍不得扔,抱着一个“莫须有”的想法――说不定哪天有用呢。
布鲁斯笑得大声了些:“怎么我跟你分享过以前的事儿后,你还变得像以前一样了点。”
“可能这就是我的本性?”克里斯汀再拿出一罐布丁,拆了,勺子插好,双手捧着递给布鲁斯,“喏,给你的。”
“不用了不用了,这本来就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布鲁斯推脱,却被女孩直接一勺子轻轻撬开唇瓣。
他无奈地笑了笑,张开闭合的牙齿,让布丁顺利地滑入口腔。
他边吃边嘟囔,有点含糊不清:“你喂我……我就吃……”
“想多了哥们。”克里斯汀把罐子往他手里一塞,“麻烦你等会吃完把罐子给我哦,谢谢。”
“好。”布鲁斯安静下来,认真地一勺一勺地吃布丁,心里烦闷。
无论他告诉她他们以前有多要好关系有多亲近,在她那里也只是个毫无暧昧的“哥们”。
跟以前一样。
饱腹后已经接近中午了,布鲁斯让克里斯汀在房间里好好睡个午觉,自己离开了。
克里斯汀当然睡不着。拜托虽然有什么身世要探求,但是没有课,没有上午玩疯的中午,怎么可能犯困!克里斯汀把自己埋在柔软的冰冰凉凉的被子里,发呆。
等等,她可以给奥利弗写信!
克里斯汀打开书桌抽屉,想看看有没有类似纸的东西。
抽屉一拉开,是厚厚的一刀羊皮纸、一打羽毛笔,还有一套彩色墨水,最右边放着一个有点旧的本子。
克里斯汀想关上抽屉,毕竟这看上去像是有人住过但是布鲁斯忘了把这里的东西移走了,她用别人的东西也不大好。
她正要关上,抽屉里的某件东西反射窗外明媚热烈的阳光,刺了她的眼睛。
“属于,克里斯汀。”
笔记本上如是用金色印字写着。
克里斯汀……她自己的笔记本?
克里斯汀轻轻拨动旁边的密码锁。
One,one,nine.
“咔哒。”
锁开了。
一股寒意从克里斯汀脚底直窜天灵盖――失忆前的“克里斯汀”,很可能也是她。
经过那些魔鬼训练一般的痛楚、接受了来自黑方的恶意、曾经可能成为黑魔王一方的人,很可能是她。
克里斯汀的右手,在静寂之中,用力地抓住了头发,失神地扯了两下,让疼痛刺穿麻木。
先看看里面写了什么,她对自己暗暗说道。
“我是孤独的
因为世界的色彩
与我格格不入。”
“hope,
own,
miracle,
east,
what I miss.”
“黑夜予我黑色的眼睛,亦遮住了……”
……
“今天,我杀了一个人。”
“砰”,克里斯汀没拿住本子的另外一头,常年合上的笔记本自然而然地自己合上。
“啊――”
克里斯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意识逐渐沉沦,留下最后一个念头。
昏过去,也挺好的,头就没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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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受到了惊吓,需要休息。”家庭医生收拾好箱子,打了招呼便离开。
布鲁斯守在床边,看着面如金纸的女孩的额上有冷汗冒出。
他叹了口气,拿起毛巾细细地给她擦干汗。
父母都不在家,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两个人,空空荡荡,静得此时他能听得清她并不安稳的呼吸声。
“不要,不要……我……”
“我不会……很笨,我没有……学会……”
“……杀……”
“如果我做噩梦了,就把我摇醒。”
“为什么?”
“这种情绪不值得我为它浪费睡眠质量。”
……
“我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去做。”
布鲁斯开始摇晃克里斯汀的肩膀。“克里斯汀,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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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觉着自己被黑色的污水逐渐吞没,山洞里的阴尸抓住她的脚踝,然后是小腿,手腕,脖子……
“你杀了人……你杀了我……克里斯汀。”一具阴尸开始咬她的耳朵。
更多的阴尸爬到她身上,开始一起从多个方向开始扯她,像是想要把她分尸。
“我没有……没有……”
“哼。”冷厉的女声响起。
“A-vada Keda-vra. ”绿光频现。
“芬里尔的走狗,罪有应得。”
阴尸全部被踢下去,高跟鞋哒哒地走到她面前。
“你没有错,克里斯汀,你没有错。”
“克里斯汀――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