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辉与李渊聊了些关于梦的话,说到最后两人都有些意兴阑珊 ,便不再说话就闷头喝酒。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叶辉起身推开窗,雨大而无风,雨滴直直地打下来,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叶辉回身站在窗前,向李渊说:“雨这么大,你干脆就别回去了,明天直接睡到日上三竿,等皇帝给你分府,反正你光棍一个,直接就能住进去。”
李渊没吱声。
叶辉又说:“如今封位已定,你有什么打算?之前和沈故那小子的密谋还有没有着落,那小子心里野的很,你小心他背后给你一口。”
李渊突然笑了,起身走到叶辉身边,同他碰杯,“父皇能把前朝皇帝从龙椅上拉下来,皇兄也未必能把那椅子坐得稳当,看着吧,封了太子事情可没结束,还有得磨。”
两人饮酒卧谈直至深夜,第二日果然没能起来,窗外仍旧是淅淅沥沥的大雨,叶辉按着因为宿醉疼痛的头醒来,就听见门外小厮的拍门声,还一边大喊不好了。
叶辉还有闲工夫想,可算是懂点规矩了,知道不能直接推门进来。
他看了看还在睡的李渊,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李渊昨日喝得比他还多,起不来也是正常。叶辉去给小厮开了门,小厮浑身湿哒哒的,还喘着粗气,见着叶辉赶忙说:“世子不好了,外面死人了,有官兵来府里抓凶手,现在就在家门口。世子您快去看看吧。”
叶辉回身看了一眼李渊,就见他抱着被睡成了一个团,毫无防备的样子。叶辉让小厮小声些别吵了李渊,回屋里穿戴整齐,接过小厮手中的油纸伞往府门走去。
今日一过,再发生些什么就不是自己能提前知道的了。前世的时候觉得李渊莫名其妙,自己瞎了眼信任他才走到了思路,重来一回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保命,倒是没有想过其中的蹊跷。
可若真的如李渊梦中所示,藏在暗处的人利用了自己对李渊的信任,这假设实在是过于诱人,让叶辉忍不住去相信了。
可这京中暗潮涌动,人心诡谲,却全都是自己原先所不知的了,也没处问去,只好自己私底下暗暗查探。说不准,今日之事也出自这伙势力的手笔。
叶辉到了府门口一看,就见着金鳞卫指挥使贺方带着人把门口整个围住了,他自己越众而出,以剑拄地,一副等着谈判的样子。见着叶辉出来,贺方也没什么表示,下巴微抬以示倨傲。
叶辉拾级而下,站到了贺方面前,语带客气:“不知道贺大人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贺方头也不低,偏要以鼻孔看人,“世子,昨夜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凶手就是你府上那个小侍卫。咱们没冲进去直接抓人是给西南王面子,您最好主动点叫凶手出来认罪。”
叶辉压了压自己的火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在下府上侍卫不少,不知大人说的是哪一位?”
贺方先皱了眉头,“世子可不要装傻,自然是当日在章台阁杀人的那位。”
叶辉听他如此说,倒是放了心,“原来大人说的是雀儿,只是雀儿昨夜一直同我在一起,直回了王府才分开,大人怕是找错了人吧。”
贺方头也不抬了,瞪视叶辉,“昨夜陛下宴请群臣,只有你提前离宫,你带着的那个人完全有时间先同你一起回府,再出宫杀人。”
叶辉不为所动:“贺大人,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凭什么断定是凶手是雀儿。京中养死士暗卫的人家不少,这趁着雨夜杀人的指不定是谁呢,您不回去查被害者的人际关系,在我府门前堵着浪费时间,实在是不太专业啊。”
“你!”贺方怒瞪叶辉,手已经把刀拎起来了,“我会在此处捉拿犯人定是有了确凿的证据,世子只要把凶手交出来,之后的事情本官自有办法令他开口。”
叶辉笑了笑,说:“那不可能。你若有确凿的证据,就去同皇上请了入府捉拿人的圣旨,见了圣旨,我自然就把大人想抓的人奉上。”
叶辉受到了贺方的瞪视,笑得更开心了,“只是,若大人没有圣旨,那就恕难从命了。又或是发现了这是个误会,想找我府里的人协同办案,大人也该斟酌一下,怎么才能请动。”
贺方气急,刀已经出鞘一半,“叶辉,我看在王爷的面子才对你忍让三分,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就去面圣请了圣旨,到时候我可不会这么客气了。”
叶辉没撑伞的那只手虚虚做了一礼,“在下等着。”
贺方转头就走,还阻止了想要同他一起走的金鳞卫,“你们都别走,就在这给我守着,别放出去一个人,本官去去就回。”
叶辉不急不忙的转身想要回府,走进了门口还冲一直守着的小厮招招手,吩咐到,“秋日雨冷,去吩咐厨房多煮些姜汤发给各位金鳞卫,别在咱们门口出一趟差,回去就病了。”
小厮领命去了,叶辉才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回了房,一进屋就见李渊已经起身,梳洗完毕了。
李渊见着叶辉,直接问:“出什么事了?”
叶辉这时候才显出来自己的急迫,“不知道,贺方说是昨夜死了人,非要说雀儿是凶手。我诈他几句,老小子一句有用的也不肯漏出来,现下被我激得留下金鳞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