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糟糟的,不知道他今天什么时候醒,外面这声音这样大他该担心了。思路过重对他那毒恐怕不太好,周围的小兵估计也说不明白,还是方怀去好。”
岑非战听见这句没忍住,“原来将军知道思虑过重对中毒之人无益。方副将久经沙场,卫小将军将门出身,都是经验之人,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军医说让你睡觉,你便快睡。”
叶辉听了这话觉得岑非战这人真有意思,便也不再多说闭目养神了。
岑非战见叶辉闭上了眼睛,远远看见刚刚给叶辉扎针的军医向这边走过来,便打算去找方怀。刚刚见着卫小将军在军医营门口,岑非战便让其去找西南王了,方副将处理完善后事宜应该也会去西南王府,他便也去正好完成叶辉说的事。
“副指挥使独独漏了自己,副指挥使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将啦,是叶某多虑了。”
叶辉听见从床边离去的脚步声,眼睛也没睁,远来的军医却看见世子殿下说了这句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想来很快都能入睡。
岑非战听见叶辉的话连顿都不带顿的,脸上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可若是看他紧攥的拳头就知他内心的不平静。叶辉这人真是,又要说城防的疏忽是自己的错,又说他是经验丰富的老将。虽然都是好话,却十分不中听。岑非战本就被心里的愧疚压着,听了这话更像是被刺了一样,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待进入西南王府,岑非战的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他的确是经验丰富,领兵打仗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不能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他一向做得很好。只是西南王府这里的气氛也有些怪异,府中的下人全都面色严肃。进了议事堂,才发现空无一人,问了下人才知道方怀带着卫桓去了西南王的房间。
岑非战来西南王府的次数不多,他之前和叶辉赌气,很少来这里向他汇报军务,都是由别人代劳。来的次数少,府中的人便不熟悉他,也就不会放他去后宅。岑非战也不执着,便在议事堂中等候,顺便思索怎么将三支队伍合到一处去。
原本他的计划已经做好了,变成了三支队伍便需要重新规划,只是有些框架是不变的,议事营这边还有之前的换防文书可以查询。他在军医营的时候也见到了卫桓带来的军队,对他们的兵种还有数量有大致的了解。等到方怀和卫桓面容严肃步履匆匆地走进议事堂时,他的计划已经写完了。
方怀和卫桓显然是没想到议事堂中有人,岑非战主动同方怀见礼,并说明情况,“军医说还不清楚将军中了什么毒,只是先做了针灸,将军已经睡下了,遣我来同二位商量军务。”
方怀欲言又止,问道:“叶辉如今情况如何,军医可说这毒好不好解?”
“并不曾说,可我看军医形容轻松,应当不是什么无解之毒。我出来之时见世子虽然面色苍白,但还能同人说笑,看着也并不虚弱,想来这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
方怀点了点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并不打算再说,同岑非战说起军务来。
岑非战顺势交出自己刚刚写好的整军计划,又提了叶辉说还是要守外城的嘱托,以及要卫小将军仔细讲讲自己的经历的事。提及卫小将军,岑非战顺势向他看去,这才发现自进了议事堂便一言不发的卫桓双眼通红,眼眶里还有压不住的泪。
岑非战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
卫桓自小在金啸卫长大,同岑非战熟悉,知道此人不是外人,说话也没有顾忌,“西南王他已经一天未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