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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1 / 3)

秦云忱紧了紧手心攥着的瓷瓶,这是他特意带出来的,为二弟治腿伤的炼制的灵药。

可他几乎能猜到,就算他将药给二弟,他也一定不会服下,兴许还会恼怒的将药摔碎,让他滚出秦府。

秦云忱决定还是先去父亲书房,办正事要紧。

这府中四处破败荒凉,唯一算得上整齐的地方,唯有秦将军曾经的书房,秦云忱翻窗而入,对着那张空荡的书桌深深叩首。

良久,他才按捺下心中的情绪缓缓站起身。

屋内黑暗,他不敢点灯,怕引起人的注意,只能借着忽明忽暗的月光打量四周。

秦府被抄家,父亲的书房虽然整理过,但书架上的藏书还有书房内曾挂着的字画,都已经不翼而飞。

秦云忱心情沉重,缓步走到书桌前,手指在桌底摸索着,终于在书柜的隐秘处,摸到了一个凸起的机关,他用力按下,书柜响起“哐当”的晃动声,在一阵细密的震动过后,身后的书柜缓缓向两边打开,露出了一个隐藏在其中的小门。

这里是父亲临死前告诉他的秘密,父亲死后,他因父亲嘱托之事,来过这个密室一次,但那次他来去匆忙,并未在其中仔细查看,只依稀记得,里面藏有许多古籍典传。

秦云忱走进密室,一本本小心翻查父亲遗物,可油灯烧干三盏,他都仍旧一无所获。

秦云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重新打开密室的门,准备先离开,下次再继续来寻找,却没想到,一片朦胧的黑暗中,他竟看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是他二弟,秦祁安。

秦父才去世半年,秦祁安身为其子,仍在孝中,他一席白色孝衣,头缠白色抹额,瘦弱的身体轻薄如纸片,靠坐在带有木轮的座椅上,冷白的月光下,他的皮肤苍白到几近透明。

奉天从前并未有这种样式的座椅,他身下的轮椅是秦云忱从前为了他能行动方便,特意为他打造的,那是兄弟俩很久之前的一段和睦时光。

秦祁安怔怔看见书房中突然出现的密室,眸底满是愕然,直到看见秦云忱其中走出来,他紧抿双唇,双眸中的情绪变成了愤怒和震惊。

“秦云忱,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秦祁安咬牙,一字一顿质问道。

秦云忱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夜色深沉,此时应该是三更天了,他也没想到,这位向来体弱的二弟竟然会半夜不睡觉来到这里,他垂下眼眸,沉默的承受秦祁安的怒意。

“我竟不知,家中还有个这样的密室。”秦祁安冷笑一声,扶在椅畔的手紧紧攥住,发出咯吱的响声。

“明明我才是父亲的亲儿子,你只是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种,父亲却事事都只器重你,只教你剑法,只将你自小带在身边,甚至连家中有个这样的密室都只告诉你……”秦祁安的声音喑哑,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哽咽。

当初秦母为了生下秦祁安,拼去了一条性命,许是因为这个缘故,秦祁安自生下来后便体弱多病,且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他从小的生活便是被困在这四方院中,从来没有朋友。

五岁时,父亲领回来一个大他两岁的哥哥陪他,秦祁安开心不已,日日都要缠着哥哥陪他一起玩,可哥哥不是总有空的,他要骑马、练剑,且哥哥在做这些事时,父亲全部的目光都会被哥哥占领,秦祁安这才察觉出来不对劲。

此后,兄弟二人的关系就一路恶化,

秦云忱对此心有愧疚的,可父亲虽然器重他,但却也从未亏待过秦祁安。

“边关辛苦,父亲才不带你去。”秦云忱解释道。

至于剑法,秦祁安这具身体,连站起来都困难,又如何能练剑,这也是父亲收养他的原因。

而父亲不告诉秦祁安这间密室的存在,更是为了他好。

秦云忱回忆起父亲死前对他说的话,痛苦得闭上眼,他道:“祁安,你误会父亲了,父亲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向我交代要照顾……”

“闭嘴!”秦祁安声音尖锐,打断了秦云忱的话,他道,“你不仅害死父亲,令他尸骨无存,还在父亲丧期成婚,你不配再唤他父亲。”

秦云忱无话可辨,当初情况紧急,若他不立马与徐将军的女儿成亲,就活不到现在了,他必须要活着……

秦云忱道:“我会用我的命给父亲陪葬,但还要再等等。”

“呵。”秦祁安抬眼看他,双眸通红,眼底满是恨意,他语气讽刺道,“等?还要再等多久?父亲已离去半年,如果你真的有心,半年前就该自裁,而不是躲去徐府,我看你根本就是贪生怕死,咳…咳咳…”

秦祁安体弱,身体承受不住这样愤恨的情绪,他死死按着胸口,剧烈的咳了起来,这让他本就惨白的面色多了几分灰败。

秦云忱皱眉,走上前几步,拿出怀中瓷瓶,他抿了抿唇,斟酌一番才开口道:“这是父亲为你寻来到灵药,他没能来得及亲手交给你就……”

秦云忱以为,说这灵药是父亲遗物,能让秦祁安好受些,却没想到他的呼吸变得更急促了。

少年伸出苍白瘦弱的手,一把抢过秦云忱手中的瓷瓶扔了出去。

“秦云忱,你是在跟我炫耀吗,炫耀父亲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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