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流程熟练自然,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
客卫里的水声停了,陈清黎还是站在玄关处没动。
一只微凉还带着潮意的手掌贴上了她的额头。
“啪!”一声,手被打开。
“宋临山,我问你来干什么?”
陈清黎的语气说的上算恶劣,但宋临山却好似全然不觉。
“刚好来出差,思思说你病了,顺路来看看你。”
看着转身去翻药箱的人,陈清黎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无力感。永远都是这样,一副冷静克制的样子好像都是她在无理取闹。
陈清黎窝在沙发上,一杯温水和一颗药放到了她眼前的茶几上。
“吃药。”
“我吃过了。”
陈清黎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偏着头,双眼盯着窗外的夜景,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身上少了些锋利多了些脆弱感。
陈清黎听到身后的人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是脚步声,再然后是关门声。
全程陈清黎都没有回过头,就这么看着窗外的夜景。
陈清黎是被人叫醒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她还有些恍惚。身体很沉重,头发晕,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湿。
她好像又发烧了。
视线扫过蹲在眼前的人,再看他身后,两个身型不稳的人互相搀扶着,面色涨红,明显一副喝高的模样。
陈清黎想起身,却被人按住。
“告诉我客房在哪里?我送他们过去。”
公寓常备了两间客房,就是为了方便朋友们留宿。
陈清黎伸手指了指方向。
两个醉鬼挤在一起咯咯咯傻笑着,闻行知先托着董卫东把顾思思送进了客房,然后再把董卫东安置好。
陈清黎听着顾思思那鬼吼鬼叫的声音,已经预感到顾思思明天得多后悔。
正思付着,一条毯子盖在了自己身上,随后身边的沙发一沉,有人坐下了。
“生病了怎么还不盖被子在沙发上睡觉。”
陈清黎原本只想看会夜景,没想到会在沙发上睡着了。
“可以帮我把药箱拿来吗?谢谢”
陈清黎拢了拢毯子,坐直了身子。
闻行知起身将药箱拿来,陈清黎从里面掏出了一个药盒,掰出了一个白色药片放在手心。
“还得麻烦你再帮我倒下水。”
明明最亲密的事都做过的人,言语却生疏客套。
看着陈清黎手心里的白色药片,视线再落到茶几上,一模一样的药片边上还放着一杯水。
闻行知什么也没说,顺着陈清黎指着的方向找到了厨房。
药片顺着温水进入了喉咙,陈清黎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都已经用完。
看着一脸自然从她手中接过水杯放在茶几上的人,陈清黎难得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一晚的事,她只归于酒后乱性,都是酒精上了头。
客厅里两个人都不说话,默默坐着。
最终还是陈清黎受不了这静默,张了口。
“谢谢你送他们回来,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很好,一开口就是要赶他走,闻行知扯了扯嘴角。
起身,将躺在沙发上的人连着毯子一把抱起。
“闻行知,你干什么?”
公寓拢共就这么几个房门,刚进过两间客房的闻行知很顺利就找到了主卧的房门,一脚抵开,抱着人就进了门。
陈清黎被轻柔放到床上,身上包裹着的毯子被抽走换成了被子盖在身上。
再看闻行知放下她后,站在她的床前很自然脱下了外套,眼看他的手已经放在了裤腰上。陈清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目若冰霜。
“闻行知,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就是陈清黎不愿意招惹娱乐圈的人的原因。能在娱乐圈闯出些名堂的人心智都不差,手段了得。身边也有朋友包养男明星,那哄骗人的方法层出不穷,哄的自己那些朋友开开心心掏钱。
更不用说已经可以算得上娱乐圈顶流的闻行知。那日看闻行知在那群一贯刁钻的富婆中如鱼得水的样子,陈清黎就知道闻行知不简单。
那天酒意上头被他蛊惑也就算了,没想到趁着她生病闻行知还想上她的床。
裤子落地,闻行知挺拔的身姿一览无遗,顶着健硕的胸膛,条纹清晰的腹肌,一步步慢慢走来的模样,陈清黎不得不承认,真的很撩人。
被子被掀开,床垫一沉。闻行知躺到了她的身边。
陈清黎刚打算抬脚把人踹下去,连人带腿被人一把环住,压制得死死的。
“我不干嘛。你发烧了,旁边还有两个喝醉的人,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能开演唱会的男人,声音自然是好听的很,低沉又暗哑。
陈清黎的脸贴在那胸膛之上,闻着那股清冽的青草香,再配上那一下下轻抚在她头上的宽厚手掌,烦躁的心一下平息了下来。
两人静静相拥,闻行知没问陈清黎那日醒来后为什么不联系他。陈清黎也没问闻行知为什么别人烂醉,他却这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