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下,同组队员需要协助所有成员拿到宝物才能算合格,中途若有人不配合那么全队也会视为不合格。
裴璇是个路痴,她很想找个队友帮忙,可又担心一天之内与队友形影不离会暴露女子身份,比起输赢被人识破显然更令她担忧,所以她便选择单打独斗。
仔细看了考试规则后,裴璇发现考试并未规定不准夺取他人宝物,所以她打算迷路后实在不行自己就去抢一个。
午后,裴璇凭着磕磕绊绊一路求助同窗,结果竟真的找对了路,她摸着地图上越来越近的红点,心里格外畅快。
离标注的“宝物”位置还有不到一里地,她慢悠悠地走到溪边那棵桂花树下,坐在石头上掏出怀里干粮开始用午饭。
巡考路过的沈序恰好见到了这一幕,他远远地瞧见一个少年慢条斯理吃着东西,看他吃得很香,沈序还以为是什么珍馐美味。
可走近了,他才发现裴珩手中的,不过是张最普通不过的饼。
“你不去考试,躲在这里做什么?”
“夫子,考试可没规定不准中途休息,您放心我会考过的。”裴璇对这个臭脸的王爷没什么好感,她总觉得王爷总想故意找自己的茬。
前几日评阅书考答卷时,他给自己圈了好多问题,这边说字不好看,那边又说考虑问题浅薄…总之,她和沈序看对方都不太顺眼。
微风拂过身侧,二人肩头都落了几朵桂花,今日裴璇帐子里换了香囊,且头顶的桂花香气浓郁,所以沈序没有闻到幽兰香。
抛开香气引发的猜疑,沈序倒是对这个裴世子的才华有些欣赏,他一向秉持严师出高徒的信念,因此心里越是满意学生越是对其要求严苛。
“你的同窗中已经有人拔得头筹了,好歹是武侯家的世子你怎么连射艺也要混个末流,不怕给你爹丢脸?”
“这个讨厌鬼!狗拿耗子过管闲事。”裴璇在心里痛骂道。
但传到沈序耳中的却是一句乖巧的,“多谢王爷教诲,学生这就去。”
裴璇收好吃了一半的饼,拍拍衣摆,随后打开地图开始研究方向。
“不是往东走吗?他去北边干什么?”沈序不知道裴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本想提醒一下,又觉得这小子不至于分不清东南西北,说不定是与同窗相约好一起行动,故而也就转身离开了。
——
一个时辰后,裴璇陷在一片松林里原地打转,她尝试了很多办法可却怎么也走不出去。
考试结果已经不重要了,放眼望去到处是一模一样的树看得人头晕,她现在只想离开。
裴璇取下背后的长弓,拿弓弦开始摩擦树枝生火。
这也是爹爹教会她的行军技能,没想到真有用上的一天。
随着弓弦断裂,一缕白烟上升,裴璇小心翼翼吹了两口手里的碎松枝末终于燃起火来。
她不断地往火堆里加枯松叶,很快烟雾就超过高耸的松林往天上升腾。
沈序按照既定的路线巡查完毕后,仰头一看便察觉到了那缕白烟,意识到可能有人在求助,所以他马不停蹄地往烟区赶。
又过了一个半时辰。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看到裴珩可怜巴巴地蹲在火堆旁边,沈序只觉得他愧对了自己的看好。
堂堂侯府的世子居然是个路痴,往后他还怎么带兵打仗。
“夫子,我迷路了,麻烦你带我出去吧。”
或许是因为年纪小,他的声音听上去还带着孩童稚气,甚至有点儿撒娇的味道。
“咳咳…走吧。”沈序也没想为难一个没成年的小男孩,他指了指左手边,示意裴珩跟上。
二人很快又走到了那棵桂花树下。
“往那边走,你现在过去还赶得上拿个末流。”
“夫子,我弓都断了。”
“雅正书院可没有半途而废的学生,你今天爬也要爬到树上去给我把答卷拿下来。”沈序看着他无所谓的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严厉训斥道。
“是,学生知道了。”裴璇也不敢得罪王爷,只好继续参考。
而沈序其实一直暗中跟在她身后,直到他们一前一后到了山间溪水汇聚的绿石潭,地图上的“宝物”终于映入眼帘。
竟然还真去爬树了。
沈序叠着双臂,藏在石壁一侧欣赏着学生笨拙的爬树姿势,此时他对裴珩的失望勉强降低了几成。
眼看着那小子已经扯住了布袋,可系布袋的绳子太粗,他那细胳膊怎么也拽不下来,时间拖得越久越难成功,场面已成僵局。
——
裴璇刚刚在树上举着胳膊太长时间导致一时眼黑,身体失衡后迅速从高处坠落。
“扑通”一声,绿色水潭溅起半米高的水花。
眼前仍然模糊,突然的落水冲击让裴璇无法及时凫水,她感觉整个人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罩住。
我明明会游水的,我…
意识侥幸清晰,裴璇知道自己该奋力挣扎,可不知为何身体还是不受控地缓缓往水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