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王的生辰。”
半晌后,随着沈序的话音落下,一颗圆溜溜的脑袋因为困倦不堪,重重砸在了宽大的桌案上。
沈序叹口气,无奈地跨出门去。
——
午后,裴璇揉着被压麻的胳膊起身时,沈序已经不知去向。
屋子里炉子烧的旺,暖洋洋让人直犯困。
可清醒后她猛然想起今日书院特别允许,学生们可下山去领取家人送来的包裹,哥哥前日来信还叮嘱过她府里的马车会来。
“什么记性,差点忘了正事!”她匆匆忙忙起身离开小竹园,边说边往山脚下跑。
侯府的丫鬟玉蕊在马车旁伸长脖子等了大半天,终于见到了人群里款款而来的小姐。
“小…少爷,这段日子可苦了您,您和秦家的事已经差不多了了,少爷您可想好等下月底大考完,归家时要如何应对老爷和夫人吗?”
“小蕊,我…我也不知道。”
“您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定亲偷偷跑来书院啊?那秦家少爷文武双全和咱们侯府又是世交,小姐这样不管不顾的跑了,夫人差点儿也气病了。
那秦家老夫人看出您推拒婚事说了好多难听的话,不过秦少爷倒是一直坚持要履行婚约,他还说要等您‘病好’。”
丫鬟贴在她耳边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长串。
“爹娘怎么回秦家的?”
“侯爷说您身子不好,婚事等过完年再议。”
“都怪我,是我连累他们了,这次归家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坦白的,小蕊你替我照顾好娘。”裴璇垂下眼眸,弱弱回答道。
是她不孝顺,愧对父母兄长。
“好,小姐我得走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东西,小姐千万要等回房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打开。”
小蕊神神秘秘交给裴璇一个包袱,接着依依不舍坐进了侯府的马车。
和丫鬟分别后,裴璇慢悠悠地回了寝室,与她议亲的秦子澄是个挺好的人,如果一个女子非要和不认识的人成亲的话,裴璇知道爹娘给她选的人其实并不差。
但她如今既已失了清白,再嫁给世交家的儿子反而会破坏两家交好,即便有法子可以在新婚夜弄虚作假,她也做不来。
且那件事上她真的完全无辜吗,虽是中了药被迫失身,可如果她没有贪玩大意而是老老实实地回京城,根本不会落入圈套。
一想起京郊客栈的事,裴璇又在悔不当初,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委屈过。那李老鬼居然敢下药暗算她,且用得还是这样恶心的药。
好在哥哥已将那贼人处死。
算了,都过去了,她并不是那种因失节就要寻死觅活的女子。
裴璇敲敲脑袋不愿再想,她坐在床边,慢吞吞拆起小蕊送来的包裹。
还当是什么好东西,结果包裹里面竟然是几条月事带。
仔细想想这两个月来,自己的小日子好像…从未来过。
刹那间裴璇只觉双耳一阵轰鸣。
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怪不得这几日总觉得有些困倦无力,而且身子也胖了不少。
四年前阿娘怀小弟的时候父亲远征,是她一直陪在身边照顾,裴璇回想起孕妇的那些症状,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自己有了。
京郊客栈那荒唐的一夜,没想到,竟然要害她付出一辈子去铭记。
原本裴璇借了哥哥的身份,势必要为哥哥挣个学位出来的,可如今这雅正书院恐怕是待不下去了。
孩子多半也留不得,因为她压根也不记得它的父亲是谁。
“要尽快下山了。”裴璇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