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年,因为种种原因出现了以南方革命政府和以北方军阀为首的北洋政府两大对立政权。南方军阀尤以郑天聿为首,北方则以骆邵成为首,两大政权兵戈相见,致使战火遍野、民不聊生。
一年冬天,上海街头。漫天飞雪,路上的人们被冻得不由得裹紧自己身上的大衣。
一十二岁的少女正蹲坐在角落里,身体因为寒冷而不断颤抖着,嘴里时不时地朝手心里哈气,双手早已被冻得通红。
这时,一身形高大,面庞儒雅,年龄二十七八的男子走到少女面前,丢了几张钞票,便欲离开。
少女一把抓住那人的衣角,“好心人,求求您,收留我吧。”少女的眼泪划过布满冻疮的灰扑扑的脸。
“你的家人呢?”
“我父母......都被炸死了...”少女抹着眼泪。
男子蹲下擦掉了少女脸上的灰尘,仔细地看着,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韦湘。世情何处澹,湘水向人闲。”
男子笑了笑,“好名字。会唱歌吗?”
韦湘一听,立即忍着泪水唱了起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稚嫩的声音略带些哭腔。
男子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摸了摸韦湘的头,“唱得不错。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吧。”说完男子将大衣脱下披在韦湘身上,牵着韦湘走向华月宫。
华月宫,上海滩赫赫有名的歌舞厅,亦是军阀高官、上流人士的常年混聚之地。一眼看去与周围的老式建筑不一样,它有着欧式建筑的前卫和华丽。白天的华月宫不比夜晚的华月宫,白天的华月宫冷清得不像是一风月之地,每至夜幕降临,华月宫便才苏醒过来,里里外外的彩灯让华月宫瞬间充满生气。
韦湘一踏入华月宫,周围的女子便纷纷投来嘲弄、惊异的目光,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似乎在为韦湘感到同情,又似乎是在讨论韦湘的装扮。
韦湘看着富丽堂皇的舞厅,舞女婀娜的身姿,还有时不时看向自己的人,不由得揪住自己的衣边。
男子带韦湘来到一小房间内,脱下脖子上的围巾,掸了掸身上的雪。
“丹姨,你带韦湘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好的,先生。”说完丹姨便牵着韦湘去了浴室。
男子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手指时不时地敲着一旁的桌子。
过了许久,丹姨带着韦湘走了进来,“先生,好了。”
“嗯,你先下去吧。”男子见丹姨出去后,才缓缓说道:“我姓方,名华生,你以后就喊我方先生。”
“念归林叶换,愁坐露华生。”韦湘说出这句诗后,方华生温柔地摸了摸韦湘的头,“你可真聪明,会背的古诗这么多,都是谁教你的?”
“爹爹教我的。”
“哦,那你爹爹也很厉害呢。”方华生随后眼神暗淡了下来,微叹道:“若是没有战争,你应该会在书房里快乐地读着书,只可惜......生不逢时啊。”
韦湘听着这句话,眼里闪着泪花,泪水一滴滴掉落。
方华生递给韦湘一块蓝色格纹方巾,“不管怎么样,即使生活得再艰难,也要努力活久一点,不是吗?”
韦湘接过方巾,沉默着点了点头。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丹姨,她会告诉你。”
韦湘含着泪水抬起头,“那先生呢?”
“我平日不住这里,放心,丹姨会照顾好你的。”
“那先生住哪里呢?”韦湘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害怕和紧张。
“你若是想找我,可以去华月宫西巷11号的念归楼找我,报上你的名字管家就会带你进去。”
韦湘点了点头,嘴里默默地念着“华月宫西巷11号,念归楼”,这几个字深深地印在了韦湘的脑海里。
六年后,十八岁的韦湘成为了华月宫的首席歌女,美妙动人的歌声加之倾城美貌使其名扬整个南方。
正值南北局势严峻之时,南方军阀郑天聿向北方军阀骆邵成提出停战和谈,望其能来上海华月宫共商和谈之事。
接到邀请的骆邵成心里清楚此次南方之行必定凶险万分,但其迫切希望能早日结束国内混战,联合南方抵御外敌入侵,于是便应了邀请。
五日后,上海街头。
“号外号外!北方军阀骆邵成应邀来华月宫与郑天聿共商和谈之事!”一小男孩拿着报纸在街上吆喝道。
“我要一份报纸,给。”方华生递给男孩钱后便仔细地读起了报纸。
街上走过的人们纷纷议论起来,“骆邵成,哪个骆邵成?”一穿着优雅的妇女问道。
“北方军阀不就一个骆邵成吗?那个少年将军。”一旁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回道。
“当初骆远清去世的时候他也不过二十,年纪轻轻便接手他爹的事业,也是不容易啊。”戴眼镜的男子感叹道。
“是啊,现如今他在北方也算是只手遮天了。不过北方形势也不比南方好到哪里去,各军阀抢夺粮食、土地,闹得是民不聊生、烽烟四起。”
方华生路过,偶然听见后,轻叹了口气,眼神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