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忽客最先开口:“鹤姑娘你去东北边找,穆轲去西北边,我去北方,到时候你二人若出了什么事我也好接应。”
“好。”
“太子殿下,可否借你件颜色鲜艳的长袍一用?”
穆子安虽然不知道司卿仪要干什么,但还是拿出了一件颜色夺目的大袖长袍出来,“给。”
司卿仪接过这袍子,悄然间注意到穆子安的手指上有许多小伤口,她没有多问,拿着袍子就往身边的一棵高树抛去,见衣裳稳稳地落在了顶端的树枝上,她便解释:“如此我们三人就不会迷路了。”
穆子安看着自己价值连城的华服挂在破树枝上没有半点心疼,“怕什么,要真迷了路御剑出来不就好了。”
“殿下,你是不怕,可我连剑都没有,更不要说别的飞行法器了,我要是迷了路,您二人还得费时间找我。”
“也是,小娘子想得真周到。”穆子安说道,从自己的储物扳指里拿出了一把传音符交给司卿仪,“有什么意外你就催动符箓传音给我。”
司卿仪毫不推脱的收下符箓,“殿下真是豪气,多谢了,我们走吧。”
三人分别踏入山茶树林,眼前只有朵朵雪白的山茶花,没有半点艳红色,找了许久他们都一无所获。
穆子安最先放弃,已经累得瘫坐在了地上,他此刻真希望自己是个修为高深的大能,只需放出神识便可轻松观测到所有的山茶花,可惜他不是。
休息好后,他起身想御剑离开山茶树林,却发现此处根本就用不了灵力,山茶树进里被设下了禁灵阵!
他立即想到了之前司卿仪挂在树上的衣裳,粲然一笑,小娘子早就猜到了禁灵阵的存在,太厉害了吧。
接着穆子安就知道小娘子方才说自己不能御剑的那话肯定是在欺骗谢初,小娘子这么不信任谢初,心仪谢初的话八成也是假的,如此一想,穆子安便更开心了,随意摘了朵山茶花哼着愉悦的小曲,小人得志般自言自语:
“哎呀呀,谢忽客啊,可不是我们排挤你,谁让小娘子信我不信你。”他在视线中寻到了自己那艳色长袍后就拔腿走去。
北边,谢忽客一直在专心的寻找红山茶,找着找着只觉得全身越来越冷,空中响起孩童笑吟吟的声音:“这次的食物好肥啊,金丹修士的肉肯定好吃。”
“谁!”谢忽客回头,手中已经握住了自己的本命剑。
司卿仪这边,她一踏进山茶树林中就没想要找什么最红的山茶花,因为她早就用神识寻过了,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红山茶,只有白山茶、阵法、邪祟。
司卿仪找了个舒服的地坐下,开口:“自己出来。”
饿死鬼的身形浮现在空中,“这次你又要我干什么?我警告你啊,别再让我用我的怨力了,我修那么多怨力容易吗?”
“容易啊,抓几个村民吃了不就成了?”
看到饿死鬼愣住,司卿仪笑着威胁:“你若是担心有什么意外,我可以帮你。”
饿死鬼哼了一声,“你这小鬼头,明明晓得我不杀人,更何况是这里的村民,行,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去找找你的同类。”
“同类?你是说这有别的邪祟?”
“快去。”
饿死鬼走后,司卿仪眨了眨眼,她便看见了此处的气息,尸气、怨气都很重,跟她预想的一样,意外的是,此处邪气也很重。
邪气只能由邪修散发出来,邪气如此之重,就代表有邪修在此处施过邪术。
司卿仪并不多想,她早就发现此地有禁止使用灵力的禁灵阵,如今她要做的就是找到阵眼,有这个阵法在谢忽客和穆子安都很可能会遇到危险,穆子安她倒是不担心,此人对她没有多大价值,况且此人身上还有很多辟邪的法器。
可若是谢忽客死了,司卿仪这辈子都别想拿到血翡翠。
她朝着怨气最重的地方走去,很快就找到了阵眼,那是一块石像,有着细长尾巴的婴儿模样的石像。
司卿仪看了看,很快就知道这是个假阵眼,上面似乎没有任何残留的气息,她伸手想把石像拿起来,但怎么也拿不动,很重,特别重。
她皱紧眉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虚空一抓,一缕细小的黑线就从石像底部飘在她掌心中,黑线上还冒着血红色的气体。
“邪气。”
如此看来,此处的禁灵阵应当是邪修布下的。
司卿仪盘腿而坐,揪住那缕邪气引天地之气息,所有可以被她利用的气息都朝她奔涌而来,飞向她的指间,被她揪住的那缕邪气冒出了一条白色的线,这白线有生命般生长起来,扭曲着延长,飞叉出无数条细小的白线。
这是邪气主人的生命线。
而司卿仪正死死的盯着这根白线,嘴中默念着各种数字,她在计算,计算这位邪修的命,已经发生过的命,每算出一部分白线身上就分叉出了其他的短小白线。
但这些都不是司卿仪想要算出的结果。
终于,白线又继续延长,变成了金色。
这才是司卿仪想算到的,那些分叉的短小白线只是这位邪修可能会经历但没有经历的事情,而延长出来的白线则是邪修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