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也分厚与薄。
乔国辉成绩好,长得好,还孝顺讨喜,乔国威野的整天在外面闯祸惹麻烦,把家里搅得不得安宁。
一个乖巧孝顺,一个惹事闯祸,有了对比曾祖母愈发对乔国威看不顺眼。
李琼本来就对外面的野种很不顺眼,看到曾祖母对那个野种比对自己儿子好,心里更是不平衡。
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就是一个难解之谜,李琼很厉害,但曾祖母更胜一层楼。
李琼嫁进乔家,一直被曾祖母压制了差不多三十年。
老人老了之后,也是父亲在床边事无巨细的照顾,最后面也是吊着一口气活着。
直到乔国辉娶妻生子了,看着他的生活进入了正轨,她才咽下最后的那口气离开。
乔念听母亲说,曾祖母是个很爽快利落的人。
很多人都喜欢曾祖母,她对所有人很很好,偏偏就是跟李琼对付不上。
自从曾祖母死了之后,李琼就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对父亲阴阳怪气,乔国威不出去挣钱,就让父亲多打一份工养家补贴家用。
工地水泥工,本来就是高危辛苦的职业,那个时候的安全措施也不齐全,乔国辉当初想着能帮就帮,过段时间等乔国威出去找工作了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到时候再带着妻女分家另立门户。
可没想到,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父亲在给别人起房子打桩,在二楼摔下水泥地,当场死亡。
父亲死了之后,李桂兰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儿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每提起那段日子,母亲的眼睛常含泪水,不敢多想。
乔念把东西放下,靠在墙上,与情绪激动的李琼对视:“是啊,有什么样的娘养出什么样的孩子,大伯这么废物,肯定有一个废物的娘,奶奶,你做了这么多遭天谴的事,小心点,头顶三尺有神明,会有报应的。”
她双手环臂,黝黑的眼睛含着笑,眼底却是浓郁的化不开的黑雾:“我爸在天之灵会盯着你。”
李琼看着她,莫名的被她那双澄澈的眼睛给吸了进去,耳边是她轻飘懒洋的调子,忽然一阵风灌进来,浑身发毛,心虚的看向屋外,挂在门口的灯笼在轻轻晃动。
乔念的声音很轻,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借助这股风营造的气氛烘托,徐徐缓缓的拉长调子“奶奶,有没有看到外面有一个影子啊。”
“我好像看到我爹了。”
“我爹正在盯着你呢。”
“你有没有感觉突然变得很冷啊。”
“他正在走过来呢。”
“他让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奶奶,你快回答啊。”
“我爹很生气呢。”
“啊~~~”声音就像是在幽灵在耳边反复的回荡。
李琼双眼猩红,瞪着笑意吟吟的乔念:“你个贱人,不用吓我,我活到这把年纪了,还被你一个死野种给吓到?”
乔念眼神无辜,低低的笑出了声,笑的人畜无害:“是吗?那你在抖什么呢?”
李琼不仅是被吓得,更多的是被气的。
这个平日里看着话都不敢说大声的孬种突然骑在自己头上,气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