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陆梵越是心平气静,付云心里越是不安。
听到他再也不给钱自己,脑子哗然炸开。
“你不给钱我,你想不要娘了?”她瞪大双眼,情绪激动:“陆梵,我是你娘,你要是敢不养我,我去看守所找你爸,让你爹给我评理。”
陆奎性子有一点点像付云,凉薄自私,但兄弟妹看的很重,这一份薄凉都放在了他娘身上。
讽刺起来也是不加掩饰:“爹在看守所两年了,你看过他吗?这事你敢找他?你的脸皮可真是城墙三尺厚。”
付云是他们的娘,感情不深,从小她就没怎么管过他们,反而对她娘家那边的孩子很好。
这两年,她跟娘家那边夹带私藏,坑蒙寡骗了多少平民,害得多少人无家可归,这种有违道德的事情,她了没少干。
祸害别人已经满足不了她了,现在还要锅盖自己的亲儿女。
付云看着他们三,突然笑了:“行啊,看你们这架势,是是烦透我了对吧?我欠你们什么了?我花我儿子的钱,他养我,天经地义,而且陆奎的腿一直都这样,还费什么钱做复检,一辈子坐轮椅不舒服?还有你陆颖,天天冲我说话这么呛,读了几年书很得意哦?你一个女的,嫁出去,有什么用?他们花销大,陆梵你心甘情愿一笔一笔给,我话多点还得跟你预支,这个家,哪儿还有我的一席之地?有哪个娘像我这样当的这么窝囊的?”
这种病入膏肓的赌徒,自私唯利是图的女人,发生了什么问题,是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
他们只会觉得都是别人的错,她自己一点错都没有,更不会反省。
上一年,她赌麻将,输了一万,高利贷那边都要上门拆家了,要不是陆梵跟陆奎在门口堵着挡起事儿来,恐怕这个屋子就是别人的了。
一万块,是什么概念?
没有。
付云磕头求陆梵借钱给她,像个疯婆子似的。
陆梵身为儿子,没办法承受她的跪,又不想跟她耗着,干脆就在爷爷奶奶的排位前闭目虔诚的跪着,不顾身边的付云是如何哭着求救的。
当时不是真的不愿意救,是救不上来。
最后也不知道是摆平了这件事,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摆平,反正那些人就内有再上过门了。
身为一个母亲,儿子的腿受伤了,从来就没有照顾过,陆颖在学校开家长会,或者是受到委屈了,她也没有出现过,都是陆梵跟陆奎两个大哥出面解决的。
她就是只生不养,自私透顶。
听了她一通的埋怨,除了她的声音,都在沉默。
陆梵脸色很难看,犹豫了几秒,说:“我已经把工作辞了,也没钱给你。”
“都辞了?陆梵,你脑子在想什么,你辞了以后谁养这个家?我们都喝西北风出门乞讨啊?”
唯一的生存来源断了,她拍桌而起:“是不是乔念那个死丫头怂恿你的?肯定是这个贱人,我去把她拽回来问个清楚。”
她现在就是恨死了乔念,当初她投河落水那件事出来之后,就该立即上乔家退婚。
她嫁进来之后,自己什么都不顺,打麻将输钱,娘家那边也好像遇到了层出不穷的问题,走哪儿倒霉到哪儿。
陆颖不耐烦的嘀咕:“你别有事没事就把事情赖到别人身上,娘,安安分分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要我是大哥,我就不该回来管你着破事,一天到晚都不消停,你回你娘家吧。”
付云连连冷笑:“这个家我是不能住了?你们要赶我走了对吗?”
陆颖头偏开不看她,也没有接话。
沉默蔓延开,气氛凝重。
这时候,陆梵起身,走到陆奎身后,手搭在轮椅上:“这个家您老好好住,房产证在我这儿,你也别想打这房子的主意,我带他们到我那边住。”
陆颖起身,有些恼“哥,那些钱又这样白白给她了吗?那么多钱,你存了好久的。”
他们两兄妹一直都靠着大哥,已经很愧疚了,现在这么大一笔钱就这样没了,他们俩心疼大哥。
陆梵摸摸她的头,宽慰道:“钱大哥慢慢挣回来。”
陆颖眼睛都红了,情绪爆发,冲着付云哄:“我要让爹跟你离婚,我要把这么多年你做的混账事都跟爹说了,我不孝,我忤逆,我混账,我他妈不是人,就算我被所有人指指点点骂我,我都不想跟在你后面给你收拾混账事。”
“现在这个家您就自己住,随便住,大哥硬不下心对你怎么样,我能,你以后别想再去找我大哥跟嫂嫂的麻烦,你嚯嚯我们就已经够了,再去嚯嚯我嫂嫂,我扫帚赶你出门,我什么都不要了。”
她一个女孩子,情绪难控,这么多年隐忍堆积的情绪这一刻怎么也憋不住,声嘶力竭,眼泪直掉。
她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泪,挽上陆梵的手臂:“哥,我现在去收拾东西。”
陆梵瞥了眼她:“出息。”
东西不多,就带了几套换洗的衣服跟书,把陆奎的复建工具跟药都带上。
陆梵过去拿了一大部分放在陆奎腿上,让他拿着。
他们三兄妹往外走,付云看着他们,气的直接坐在地上撒泼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