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讨厌能怎么办?始终是母亲。
陆颖垂头丧气:“娘现在每天都带那些人回家赌钱,我今晚上回去拿东西,乌烟瘴气的,我房间都被人睡过了,恶心的要死。”
陆奎近日格外的沉默,但他时不时都这样,也懒得理他了。
他闷闷的开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很无力,家里的事一团糟,自己又是个残废,大哥整天忙的累死累活,就是为了这个家。
自己却只能坐在轮椅上,什么都干不了,基本的家务都无从下手,只会添乱。
良久凝重的沉默。
陆梵很轻很轻的笑了下:“年底爹出来了。”
陆颖托着腮,望天叹气:“要是爹出来了,看到这家里乌烟瘴气,肯定会被气死。”
那倒未必。
陆河已经做好了跟付云离婚的打算了。
他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之前付云未沾那些不良的赌博,她再怎么样,也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每天上班下班即便不带孩子,也没有作妖,陆河也愿意负责宠着她。
但她越过了线,自己出事了,不仅没有担起家里的责任,反而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孩子逼近绝境。
他的底线就是这三个争气的孩子。
刑期满了一出来,他就会申诉法院离婚。
这事陆河跟陆梵说过。
乔念嘴里应着听话,但她最后还是把碗给洗了。
是真的心疼陆梵整天从早忙到晚,这短短的半个月,整个人都抽条了一圈。
乔念刚洗完,用干布擦干手准备出去,迎面撞上来要进来的陆梵。
她的小脑袋瓜磕到了他怀里,一瞬间的冲击感让她踉跄两步。
被男人一只有力结实的手臂给圈住了搂怀里。
看了眼已经空了的洗碗盆,干净的大锅灶台,陆梵的眉心一压,搂着女人腰肢的手臂用力收紧。
勒的她脸色瞬变。
“你弄疼我了。”乔念拍他的手:“放开我”
男人眼底蓄着一股翻滚阴翳的怒火,声音沙哑的厉害:“我说过厨房我收,你长耳朵是摆设?”
陆梵吃软不吃硬,乔念白净的小脸一垮,可怜兮兮的:“我就是看你一天到晚都这么忙,心疼你这么累,我错了吗?”
“你为什么要凶我?难道我就不忍心看我丈夫这么劳累,也是错的?”
“我就是好心被当驴肝肺了,我稀罕你,心疼你,你就对我冷眼冷脸的。”
她声声控诉,越说越入戏,眼睛都红了一圈,兔子眼似的可怜的不得了。
陆梵的心又忍不住软了下来,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你又委屈什么?我一男人,有什么干不了?你今天刚放假,回来就去店里帮忙,都没歇过,我也是心疼你学业课业繁重,家务活你就别操心了,嗯?”
乔念的鼻子都红红的,吸溜吸溜鼻子,更可怜了。
明知道她有演的成分,但陆梵就是吃她这套,见不得她半点委屈。
揉揉她的眼睛,哄着她:“行了,洗澡回屋里复习复习,今晚早点把时间让给我。”
乔念垂下眼帘,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我有点累了,想睡觉。”
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呢?
她想躲,躲不掉。
“累了你可以躺着,又不用你动。”
陆梵说这种事情总是一副正儿八经:“结束了你更容易入睡,听话,我的建议今晚不复习,洗干净了直接开始。”
乔念的耳朵乃至耳根脖子,全身都红透了。
虽然什么都经历过了,但是就是没办法这么一本正经的聊骚话。
陆梵那把声音说这种话,真的像是一把钩子垂钓着自己,不上不下的,烦死了。
一本正经的耍流氓,他还玩的可真溜。
渐渐的,男人眼里露出邪肆的笑意,冰凉的指尖在她耳后撩动:“饿了我这么久,你不补偿,说不过去。”
乔念不跟他瞎扯,气急败坏的推开他:“不要脸,流氓。”
她恼羞成怒的走了,陆梵倚在门框上,胸上发出闷闷哑哑的笑。
逗她,看她满脸通红又无语的语塞模样,所有不虞的情绪都会被取代掉。
...
一大早,陆颖吊着两个黑眼圈出来,神色恹恹。
“大哥,昨晚你有没有听到很奇怪的声音?”
神清气爽正在弄包子的陆梵挑眉:“没听到。”
陆颖好困啊,一直打哈欠:“嫂子呢?她还没醒?”
陆梵想起发脾气的女人,嘴角一抹笑弧轻勾,微不可察:“你嫂子昨晚太辛苦,让她多睡会儿。”
他一本正经的,看不出半点不对劲
男人嘴角那抹弧度渐渐加深,心情愉悦。
乔念睡得日上三更。
不是她想赖床,是实在没办法起来。
昨晚太狠了,肋骨都要被他给掐的青了一块。
她瘫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身上仿佛被车轮给碾过。
喉咙灼烫刺痛,床头柜有一杯水,是陆梵早上出门时放的。
他走之前,还要亲她。
火在头上忍无可忍的她,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