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把门给锁了,说不定她又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到处跟别人说宿舍里的人是如何的排斥欺负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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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梵在海州待了两个星期,他见了好多年没有联系过的兄弟、
兄弟是在码头做搬运工的,陆梵看着贺朝给自己的地址,到了码头找到了他。
林滨看到他的第一瞬间是蒙的。
眼前这个人很熟悉,认出来了,但是第一时间不敢上去。
还是陆梵走过去,递给了他一瓶冰水。
“好久不见!”
一句好久不见,兄弟情乍然而起。
后面贺朝也来了,邹锴这边也因为工作的遣派,到了这边出差。
几个人天南地北的说一通,特别是林滨,他热情的招呼着,多年未见都没有淡去的感情一见面,依旧是能闹到一块。
生活的艰辛,林滨看上去比他们成熟看着大了很多,在码头搬运的辛苦活,整天日晒雨淋,皮肤黝黑,很瘦。
自从高中毕业之后,他就被家里的亲戚带到海州,说是能给他一份很体面的工作。
当时他很想上大学继续读书的,奈何脑子不醒目,明明跟其他人一样努力,付出的艰辛也不比别人少,偏生别人就能够考上,他落榜。
他没有杞人忧天,而是很坦然的接受事实,开启新的起点。
可是现实中社会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复杂,所谓的好工作就是一个幌子,他来到海州,做了三个月的免费劳动力,住的是临时搭起的棚子,吃的是大锅饭,没有什么油水。
一开始说的是月结的工资,后面说上面出现了资金的问题,下个月一起发,工人已经很不爽了,但是为了那一个月的工资,不得不继续留在这儿干。
后面第三个月,还是一样的借口。
林滨不想再干了,去问把自己带到这边来的亲戚,那边却开始支支吾吾翻脸不认人了。
当时十八十九岁的他血气方刚,知道了他们在玩自己,一气之下,把亲戚打的进了医院,又把拖着工钱的包工头给揍得屁滚尿流后,他直接跑人了。
那些钱是要不回来的了。
离开工地之后,他一路摸爬滚打,做了小生意,渐渐有了起色了。
但这个世界骗子遍布都是,各种身份,什么角色的骗子都有。
他投资的一个项目,把所有的资金都扔进去了,并且还借了一笔钱。
当时他有确认谨慎的打听过对方的身份,去相关部门查过对方,给自己的答案是真的,他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听着那个项目分析下来是挺挣钱的。
但钱一给,第二天,那个包头公司跟骗子连夜卷钱走了。
他没有想过,原来骗子竟然还有包装过,为了一笔钱,能够伪证出一个公司来。
被骗后,身无分文又一身债的他,去了码头做搬运工。
虽然辛苦,但是来钱快啊。
吃的都是辛苦钱,踏踏实实。
后面有不少人想带他一起做,都拒绝了。
他很难再去相信其他人。
已经被坑的怕了。
现在,一群同龄人坐在一块,林滨看上去就是比他们年纪大,显老。
这些都是被生活给磋磨出来的。
手上的茧子一块一块的,又硬又磨。
“操蛋玩意,老子他妈一直都这么努力的生活,老天爷就总是要给我开玩笑。”林滨把红色胶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声音艰涩:“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什么无恶不赦的罪人,这辈子投胎回来,要这么折磨我。”
他真的为了生活下去已经费劲了所有的力气了。
他想要的,没有一样是成功的,从小到大,他的经历就像是一场笑话。
这两年,最怀念的还是在读书时候,跟一群兄弟玩闹的时期,曾经年少轻狂的他们,还说什么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日进斗金的。
但一离开学校,个个都被生活压得弯下了脊梁骨,为了生活,认命的干着不喜欢的事情。
穷苦人家的孩子,谈何梦想?
那些东西,都是有钱人的消遣。
他们这些穷人,只有活着生活的目标。
喝的烂醉,陆梵把林滨跟贺朝两个送回去之后,跟邹锴蹲在门口抽烟。
邹锴打火机给他点燃了。
“真打算到这边发展了?”
背井离乡,来到一个陌生的地儿,他的人际关系都在戎市那边,要是来到这儿发展,恐怕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陆梵席地而坐,倚靠在门框上,黝黑深邃的眼平静的掀不起一丝的波澜。
“这边发展很快,能起来的几率比在戎市那边也大很多。”
江城,江市也不错。
但是自己的小媳妇在这儿,自己跑过去,没劲。
这才两个星期没有见着乔念,就怪惦记着。
如果以后真的要分居两地,长时间不见,他自己承认是接受不了的。
都已经到了这儿了,也摸索了些东西,那就来呗。
邹锴吹了口烟,听到里屋的一声闷响。
是贺朝被林滨给挤到地下了。
他吃痛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