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温惠宁面容狰狞,满眼怨恨:“我现在这样,不就是因为你们吗?”
“混账东西。”看眼前疯癫毫无理智发泄情绪的女儿,温德宏厉声怒斥,把桌上的烟灰缸砸她脚边:“你现在跟谁发脾气?你跟谁吼?我们哪儿欠你了?”
温德宏面红脖子粗,一双浑浊鹰利的眼睛充斥着犀利的戾气:“你现在拥有的所有都是老子给你的,养你这么大,你不孝顺不说,还冲我发脾气,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骂老子我?”
他手指着她,怒斥的声音洪亮:“你跟梁酩闹成这个下场,是我们造成的?温惠宁,你好好反省,当年是你出轨在先,这都是你,哪个男人能忍得了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上过床,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你跟温月一个德性,做错事了只会埋怨指责别人,从来都不反省自己身上的问题,你说我偏心,说我重男轻女?老子他妈从小到大一颗心全都被你们俩女娃子给搞得心力交瘁,但凡你们懂事一点,我至于对你们这样?”
他就是恨铁不成钢,更恨自己总是对她们俩狠不下心。
在外面做的恶事被反映到他面前,他不难堪。
他叱咤商场这么多年,都已经这个岁数了,唯一让她觉得丢脸的就是因为这两个女儿惹下的祸事。
一边厉声严格训斥,放着狠话说以后都不会管她们了,一边又默默的把她们的烂事给摆平。
这算什么?她们是自己的女儿,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受难。
但是换来的结果呢?
换不来一句理解。
温惠宁看着他们哭,摇头控诉:“你们永远都不会有错,错的永远都是我跟温月。”
温母实在是听不下去,眉头紧皱:“你自己她听听你说的话,像什么话,要我们真的不管你,你们两姐妹现在都在监狱里蹲着了,你知道为了你们俩,老头子放下面子去跟人要人情吗?你们有站在我们的角度想想吗?”
温母一脸失望,捂着心脏的位置,哭声痛斥:“你们俩都是自私鬼,一天到晚埋怨我们偏心,从来都不看看我们为你做了多少,养你们这么大,我们不求你们要怎么报答,但养育之恩,起码的一声谢谢都得不到,反而还落了一身的埋怨。”
温母情绪激动,温德宏过去扶住她。
他一个大男人,都心酸的红了眼。
“你走。”温德宏声音沙哑,作为一个父亲,教不好两个女儿,他有责任,但对她们俩无愧:“你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怨我们,以后你们两姐妹的事,我不管了,你们以后做什么,我一句话也不会说,你们自由了。”
温母扶着他的手臂坐回去,抹去脸上的眼泪,不看她:“我跟老头子照样能过好,你回你那儿去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你太伤我跟你爸的心了。”
温惠宁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吃吃笑的癫狂,满脸泪痕,两鬓发丝黏在脸上,模样痴癫:“恐怕不行呢,我跟妹妹,好像又整了一出事了,这次你们不管不行呢。”
…………
陆梵回到家,玄关处点着一盏煤油灯照亮。
他换上鞋,身上的外套脱了挂在门钩上,一身酒气,满脸疲惫。
他走进去,看到客厅坐在地毯上画稿的人儿,昏暗的光线映在她身上,微微垂眸,侧脸精致,模样很是认真。
莫名的一瞬间,感觉空虚混沌的他转瞬间被一股无形的温暖环抱住。
“回来了?给你温着醒酒汤跟蜂蜜水,先过来喝了。”她没有看他,视线始终落在画稿上,声线娇软慵懒,一字一字的敲击在他心脏上撩拨着。
陆梵走到她身后坐下,搂着腰靠在她身上眯着眼,薄唇贴在她耳畔低声呢喃:“现在什么感觉?”
乔念唇角始终挂着浅淡的笑弧,短发随意的扎成低马尾,两鬓碎发落下,平添几分温和的暖意。
“感觉你一身酒味,熏到我了。”
陆梵:“……我想听到浪漫的话。”
“嗯~”她沉吟了好一会儿,拧着眉摇头:“喝了醒酒汤,洗个澡再来抱我?”
陆梵:“……你之前还质控我不会说些熨帖你的话,你不是?”
他们俩都没什么浪漫细胞,或者有时候想浪漫一回儿,发现对方跟自己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这样子多多少少显得有点尴尬。
乔念偏过头,两人的距离近的都贴在一起了。
陆梵醉醺醺的眯着眼笑,眸眼迷离,看她的目光柔情蜜意。
乔念不由自主的抬手摸摸他的脑袋:“乖,锅里还温着一碗白粥,喝点暖暖胃。”
陆梵是真的喝醉了,靠在她肩窝里,嗅着她身上沐浴后的清香气息,不想动。
哑着声音在她耳边咕哝一句:“你帮我洗。”
乔念:“……我没空。”
“借口。”陆梵不满的拆穿她蹩脚的理由:“我帮你洗这么多次,你帮我洗一次怎么了?”
“我们做了无数次,我身上你哪儿没见过,哪儿没摸过,你扭捏个什么劲。”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女人的耳根,她身上的细胞开始活跃躁动,气息不稳。
乔念缩了缩脖子:“陆梵,很晚了,不能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