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昼到了课堂,叫飞湍紧闭房门看着外面。周夫子不解的看着大公子一通操作,屋子里瞬间暗了几个度。
“大公子您这是做什么,窗明几净才好读圣贤书,快些打开吧。”说着要去开门,要叫飞湍进来。
明若昼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周夫子,双手抱拳,单膝跪地。
周夫子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虽说是夫子也受不了侯府嫡长子这莫名其妙的一个大礼啊。
“你你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哎呀成何体统。男儿膝下有黄金,就算我是你夫子也不能说跪就跪啊。”说着就要拉明若昼起来,却怎么也拉不动他。
明若昼像是看门的石狮子,倔的狠,就狠了心的跪着,一动不动:“且慢,夫子,你收我一拜。”说着就自顾自开始行大礼,周夫子干着急也劝不好,只好叹了口气,受了明若昼一拜。
“大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老夫一届读书人,帮不了你什么,你天资聪颖不必老夫来教,便可自学成才。少夫人又是明事理的,断然会帮着公子你去科举。”周夫子摇了摇头,感叹明若昼的命苦。
“就算你觉得进士考了显眼,就考明经科去。只要肯用心,痴儿考上也不成问题,不会叫人怀疑的。”说着又要将明若昼拉起来。
明若昼不置可否,依然不肯起身:“多谢夫子多年来为我保守秘密,我明若昼定当视夫子为再生父母。”
明若昼当年病的急,确实痴傻过一段时间。
后面病好了,赵姨娘说什么都不叫他展露智慧,只叫他暂避锋芒继续装傻。其中知情的就有周夫子。明若昼痴傻时周夫子也不辞辛苦的教育他,不叫他走了歪门邪道。好在最后恢复了也了却了周夫子一项遗憾。
毕竟如此天资聪颖的孩子,若是痴傻实在不忍。
说起这个周夫子叹了口气:“当年侯府有人要害你们母子,长公主殿下不幸遇难。好在你还在,我还能报答长公主殿下的恩情。”
两人沉默了一会,仿佛在为逝去的长公主哀悼。周夫子话锋一转凌厉的问道:“若昼你现在查清楚了,是谁要害你吗。”
明若昼脸色变了变,艰难的说:“未曾,弟子无能实在揪不出那背后作梗的小人,不过有些头绪了。”说着递给周夫子一个密匣。
周夫子没注意他接过匣子的一瞬间,明若昼的嘴角翘起来那么一点。
周夫子看完了里面内容,脸色巨变,碰的一下合上,还给了明若昼:“你小子给我看这个你是要了我的命吗!”
面对周夫子的质问明若昼不卑不亢道:“夫子同我向来是一条船上的,即使不看你也逃不掉的。”重新把匣子收好,依旧跪在地上,不过全然没了先前那种尊敬的样子。
周夫子跌跌撞撞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望着天花板,仿佛那是他逃不出的牢笼:“你明明知道,你就是要拉我入局。”周夫子清白一生,不料现在被明若昼算计,当真是造孽。
“罢了罢了,我一条老命,就当时还给长公主殿下了。赵蓉礼那个女人那么聪明,你们还没有对策吗。”周夫子当年与赵姨娘颇不对版,可能是聪明人的互斥,两人在长公主身边一左一右,互相看不顺眼。
直到长公主离世他们关系才有所缓和,毕竟聪明如他们,还是没能从阎王手里夺回主子。天才的棱角被磨平,赵姨娘变得圆滑,周夫子变得避世。
终究是没躲过幕后那人,借明夫人的手折断幼小的明若昼的羽翼。周夫子离开侯府,赵姨娘过得谨小慎微,要不是明莲玉在宫里过的不错,暗中支援,怕是连赵姨娘都难逃一死。
其实周夫子的心一直都是向着明若昼的,这次回到侯府就带着视死如归的态度。毕竟侯府里除了大公子的人,所有人都不欢迎他的到来。如果不是和大公子有一条心,他哪里还会回来。现下明若昼竟然如此拉他入局,令他心寒。
“夫子,你且再看看。”明若昼打开匣子,拉出暗格。周夫子还是相信他,拿起小纸条看了一眼,瞳孔收缩。
“好啊好啊,你们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老夫便帮你们一把。”绝处逢生,周夫子激动的拍了拍明若昼的肩膀:“若是成功也好抚慰长公主殿下的在天之灵。”
明若昼站起来眼底透露着精明的光,他才不是什么痴傻的傀儡嫡子,他会用行动证明,那些要取他性命的蝼蚁不过是痴心妄想。
周夫子叫明若昼把匣子藏好,思索一番道:“竟然你们计划周密,为何还不引蛇出洞?是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说到这个明若昼眼里的光黯淡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况且他在暗我们在明还得从长计议。姨娘她最近也不好过,莲玉妹妹她也不容易。”
即便是万事俱备,这东风也迟迟不吹。这回轮到周夫子沉默了,他们努力那么多年,眼瞅着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却迟迟迈不出那一步。
眼瞅着进入了僵局,周夫子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看那大少夫人倒是个聪明人,手上正好有那么点银钱,公子你不如也让她入局,这不就解决了当下最大的问题了吗。”
明若昼皱起了眉头:“不可,她一个无辜的女子。被骗到侯府已经是委屈她了,怎么好叫她入局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