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没想到会和他不期而遇。
虽说她知道进的是姜氏集团旗下的公司,但是按理她这样的小人物是不可能会有机会见到集团顶尖的那位。
而此时姜骆坐在会议室主位上,西装革履的他端正的坐着,轻微抬睫,冷漠疏离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眼,足以让她忍不住的哆嗦两下。
以往见他都是这样的眼神,万年不变。
她也没变,一见他就控制不住的哆嗦,气场太强了。
“姜…姜总好。”白洛溪一边拿着手帕捂着伤口,一边毕恭毕敬的对姜骆打声招呼。
她的侧脸还淌有血液的痕迹,捂着伤口的白色手帕也泛出斑斑血点。
只见姜骆微微颔首点头回应。
不一会儿,会议室的门被再次打开,叶善因带着护士走了进来,见到姜骆的那刻,她有些慌神,喊了声:“姜总。”
“你去忙吧。”姜骆清冷的语气,没什么感情。
叶善因眼神闪了一下怔住,随后点头出去。
护士提着药箱走到白洛溪面前,小心翼翼的拿下她手里的白色手帕,血迹模糊的伤口裸露出来,护士扶着她到桌子旁,细心说:“来,你坐下来,方便我处理你的伤口。”
声落,白洛溪乖乖地坐了下来。
酒精棉球轻落在她伤口那时,她忍不住的深吸一口气,闷声嘶了一下。
“小姑娘,疼的话就忍一忍哈。”
白洛溪眉心皱紧,点了点头。
因为护士是站着为白洛溪处理伤口,稍稍一垂眼便看见白洛溪衣领处遮盖着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
护士小心翼翼的擦去她侧脸上血液的余迹,用着音量不大,却会议室里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小姑娘看你还小,要知道保护好自己。”
话里话外的,好心提醒着她。
白洛溪以为护士是在关心她,又随意的点了下头,可抬头看向护士时,发现她好像不是在看着自己的伤口,而是用余光瞄着她衬衫的衣领。
她随即便反应过来,尴尬地扯起嘴角,“这…这是我的胎记。”
一句话迎来室内其他人的目光,其实她不说还好,别人和她有一样的误解。
可一旦开口,似乎更让别人起了兴趣。
姜骆的眼神几不可察的闪了一下。
“啊?胎记…这胎记长得真特别,刚好就在脖子那,我还以为…”护士为自己的误解向白洛溪道歉。
白洛溪无谓的笑了笑,“没关系,很多人都和你一样,这确实很容易让人误解。”
从小到大,自己脖子间的胎记总会让人误解。
有人说像伤痕…吻痕…刮痧痕…
因为刚好是红色斑迹,形状又不规则。
小时候老师误以为她遇到了危险受伤,长大了被一些同学用来调侃。
她早已经麻木了。
护士微笑不再说话,细心的用纱布帮她贴好伤口,随后收拾好药品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刚刚在外的李管家不知道何时走进了会议室,来到姜骆的身边,恭敬的语气说:“少爷,刚查到了是一个叫易阳的小男生扔的石头。”
白洛溪不禁的竖起了耳朵,听他们是不是有下一步行动。
身旁的陈院长一听,神情瞬间就不淡定了,颤巍着身子上前,对姜骆说:“姜总,是、是我们教育不当,我这就…把那个浑小子带过来给她道歉。”
这事发生前,陈院长和姜骆正在会议研讨着资助福利院建设分院的项目,面前的姜骆代表的是姜氏集团,众多杰出企业中为首的那一家,是福利院一颗大而丰满的摇钱树。
要是因这点小事,项目黄了,可是得不偿失。
因而别提心有多慌了,陈院长想方设法都要讨好面前这个做决断的男人。
“不要!”白洛溪激动的站了起来,开声阻绝说,“我不用他道歉。”
姜骆清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语气中带着平和,但不咸不淡,“那你想要什么?”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第一次开口和她说这么多字。
白洛溪慌张的垂下首,“我、我什么都不要。”
孤儿院有这样的孩子,其实她见怪不怪,特别是长大到十几岁的孩子,有自己的自尊心。
小时候自己也时常看着不同的一拨又一拨的人来到他们的福利院。
对他们贴心慰问,关爱有加,待小朋友放宽心和他们交朋友之时,转而又换了另一拨不一样的人。
时间久了,这些大人在一些孩子眼里会变得装模作样、虚张声势。
所谓的关心,只不过是片刻的。
她十分理解这种心情,甚至是感同身受。
所以,偶尔做出一些叛逆的行为,这并不是因为是坏孩子,恰恰是他们的心太过恳求别人的关爱罢了。
陈院长依旧觉得愧疚,“要不我还是带他来给你道个歉吧。”
而白洛溪肯定的回答:“不用,他不是坏孩子,我等下会开导一下他。”
姜骆见此便不再说话,一旁的李管家也明白了他此时沉默的用意,对白洛溪说:“那白小姐,您可以回去了。”
“谢谢你。”白洛溪起身微微鞠了一躬,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