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觉得那个人的死和蝴蝶铃有关吗?”若玉跟在九歌的身后小声的问道。
季向晚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听不见若玉的声音。
“不确定,回去问问镇上的人就清楚了。”九歌答。
山间的清风徐徐吹过,九歌发丝间的月白色丝带被吹起,顺着风口的望去,被密林挡住看不真切。
总有熟悉的感觉,是什么顺着风飘散过来。
“师父怎么了?”季向晚走前最前面挡住一小部分的微光,看上去就像是太阳化作了小姑娘。
她一面扶着布袋,一面挥手舒展开笑颜示意她们走快点。
“来了,来了。”若玉提起裙摆向太阳跑过去,九歌还是站在远处步伐不变,缓缓稳重的走着。
趴在肩上的天狐睁了眼睛,也跟着跳了出去。
“又不是只有她走得快。”
肩头一轻,只觉得这些人像是小孩似的,争先恐后的往前走去。
彼时九歌未曾发觉自己也不过才十七岁。
阳光下三人一狐的身影参差不齐的走在小溪边,流水中她们的身影显得格外清晰。
*
“师父我们该从何查起啊?”季向晚看着淡定喝茶的九歌,很是疑惑她会怎么着手。
“从这里开始。”九歌放下茶水之后双眸的冷淡无情变得柔和。
恰巧客栈大娘从后面走了出来,向她们三人上了些新的茶水。
她露出市侩殷勤的笑,而后开口说话:“三位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想问一下老板娘这里接待过季姒姑娘吗?”九歌抬眸柔声问道。
季向晚愣了一瞬,没曾想过九歌还会变脸。
“啊?是和风城来的姑娘吗?记不太清了。”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多话,收了桌上的东西准备离开。
九歌不紧不慢品了口茶,讥笑道:“前些日子才死在天水镇,老板娘忘性似乎有点大。”
客栈大娘顿住脚步回身继续殷勤:“小姐说笑了,是有这么个人,只是我真的记不清了。”
天水镇镇上只有这样的客栈,如果季姒到了镇上必然会在这里落脚。
“你明明前些日子还在说完堂姐的好话。”季向晚站起来吼道,她明显能感觉到客栈大娘在撒谎。
季向晚吼的凶,客栈大娘明显慌了神,愣在原地支支吾吾的开口:“那姑娘我是见过几次,确实是心善,可我真的不知道别的事了......小姑娘你是来查季姒姑娘的案子?”
到天水镇的这些日子,季向晚对外只说查案并未说过是季姒的案子。
客栈大娘愁眉苦脸的望向她,接着说道:“姑娘那季姒小姐真真的很好的人,可惜了死在溪边啊。”
客栈大娘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一会是记不清,一会是说她是很好的人。
这一时半会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更何况她还在遮遮掩掩。
“辛苦老板娘了,麻烦再上些菜。”九歌冲她点头笑道,面纱被风吹得翻动。
季向晚眼神死死盯着客栈大娘离去得背影,她浑身一颤当真是觉得可怕,进屋前小声嘀咕着一句话:“不吉利的东西——”
这句话的声音很小,若玉与季向晚几乎是没听见,然而九歌却听的很清晰。
“不吉利的东西是什么。”待到客栈大娘走远,九歌问向季向晚。
不吉利的东西?
猛然间季向晚脑海里闪过那个小孩和她娘说的话。
究竟是什么东西不吉利。
季向晚将她上午遇见那小孩的事情一点不落的讲了一遍,讲到恶霸时季向晚狠狠的咬了牙。
要是再让她瞧见恶霸,定时要将他们教导一番。
“那刘远深没再说其他的吗?”九歌问道。
她总觉得这个刘远深哪里说不上的奇怪,听季向晚的讲述一切又都合理起来了。
他是个书生,所以才看起来瘦弱不堪。
“说了但我没听,我当时急着去找小孩。”她当时也没想过刘远深这个人身上可以问的事情有这么多。
“小姐,你们说的人好像来了。”若玉看向挑着竹篮的人,吃力的从阶梯上往下走。
刘远深远远瞧见季向晚一行人,激动得想打个招呼,一个不留心差点又摔了下去,好在只是拐了一下。
他将两筐肉放在客栈门前,欣喜的看向季向晚。
刘远深身上的布衣掩盖不住他的清秀的气质,确实有几分书卷气,这倒是让九歌想起了另一个人。
九歌城袁府的那个人。
还没来得及深想,季向晚问话的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
“你可认识我堂姐季姒?”她问道。
“季姑娘?我认识的——”刘远深的话还没说完,季向晚便继续追问:“那你知道堂姐可与什么结仇?”
刘远深愣了一瞬,仔细思考许久之后给出回答:“季姑娘心善,这里的人都记得季姑娘的恩情,应该不会有人厌恶她。”
“季姑娘每每来此都会为村民送些银钱,镇上大家都惦念着季姑娘来呢。”刘远深继续补充道,谈及季姒时他嘴角若有若无的挂着一丝笑意,但这笑中似乎还夹杂着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