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尝一遍。”周瑜眉眼中含着少有的笑意,回头对船头煮酒的周峰说:“峰叔,所有酒我们都尝一点。”
“公子,这大雪天,喝点酒可以暖胃,但你要是所有酒都尝一遍,怕是要醉在这大雪纷飞的舒水上了。”周峰摇头道。
“不怕,我和公瑾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孙策撸了撸袖子,摆出了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伯符,你今天可不能喝多了,一会儿,我们要去迎接一个重要的人!不知这位贵客喜欢什么口味,所以我就吩咐他们收集了舒城各种酒。”周瑜道。
“啊哈,周公瑾,我说呢,你怎么会这么好,给我备下各式酒水压惊?原来是另有贵客,给别人准备的~”孙策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头枕着乌篷船的船梆。
“哼,孙伯符,你是喝多了醋么?”周瑜揶揄道。
“哎,对了,公瑾,你怎么知道我要过舒水需要摆渡船?还有,你为什么坚决不让我去洛阳找我爹?我娘说我爹已经离开洛阳了,是不是因为这? 还有你这秘密葫芦里是什么药?最近总觉得你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话不能在你周家庄园里说,非要来这大雪浇头的船上?”孙策一连串的问话,双睛明亮如火,盯着周瑜,仿佛他脸上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庄园里人多耳杂,我们周家在庐江已历数代,历任太守,呵呵。。。”周瑜说到这里,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接着说:“说好听了,常来拜访,联络世族,说不好听了,是替朝廷监视。当年我兄长他们。。。就是太大意了。。。从他们还在舒城准备进京,就已经被董卓老贼知道了。。。周瑜说不下去了,低头片刻,举起酒觥,一饮而尽。
孙策不知道怎么安慰周瑜,他明白了,周瑜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话怕被别人听见才把他拉到船上。
他默默地喝酒,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引起周瑜的伤心。
“伯符,玉玺的事被袁氏兄弟知道了。令尊处境艰难。” 半晌,周瑜突然说。
“袁绍公开诘问破虏将军,一度箭拔弩张,将军一再否认私藏玉玺。袁术则是暗中使劲,断了将军的粮秣。”
“什么?这袁家兄弟也太不是人了! 我爹在前方力战董卓的精锐嫡系,他们号称十七路诸侯,却都当了缩头乌龟!现在捡到了传国玉玺,他们倒是都蹦出来了。想当初要是也冲锋在前,哪轮得上我爹捡到玉玺?” 孙策气得脸色更红了,站起来在船舱内踱步。
“令尊在袁氏兄弟的胁迫下,不得不撤出了洛阳。” 周瑜说。
“啊,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怎么不见阿爹的家书?”孙策几乎跳了起来。
“破虏将军并不愿夫人和孩子们为他担心。”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你有通天眼?” 孙策问。
“伯符,这些都是我们在洛阳和寿春的斥候传来的消息。并不是什么机密的线报,破虏将军班师,寻常百姓都看得到的。”
“公瑾。” 孙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纷乱的心绪。只是在心底有个巨大声音在告诉自己,周瑜是个成大事的人,以后一定要把其笼络在自己身旁。
“我把你拉到船上,是有件极为重要的事请你和破虏将军陈述。” 周瑜缓缓说:“前几天,我收到了一位游枭传来的绣衣使信。”
孙策知道绣衣使是周瑜正在着手建立的以内眷宫眷为主的线报网。
“也不知道她如何打探来的消息,这封线报说袁术居心叵测,想要借他人之手削弱破虏将军的实力。他将派破虏将军去讨伐荆州的刘表黄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