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袁绰正踌躇着怎么回答。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瑜公子!“ 在一旁烫酒煮茶的阿竹笑道:”我家小姐特意备下的大船,一直藏在肥水弯里,今天一大早就开出来,就是为了给公子当渡船的。真正的渡客船经常晚到,午饭前能到就烧高香了。再说那些渡船特别简陋,什么人都有。。。“
周瑜点点头,双手抱拳齐眉:”真是劳小姐费心。瑜愧不敢当。“
一路上大船里的气氛是融洽的。除了周瑜主仆和袁绰主仆,这条船上并不搭载其他客人,也不停靠,一直沿着肥水北上。
周瑜想看看芍陂和肥水的交汇处,也想看看寿春北面的八公山,这个有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传说的道家名山。
袁绰注意到周瑜一路上都在看着【地理志】,同时在周峰和周岭两人的白色披风上标注什么。
她让阿竹趁着周瑜不在,假意说是要给周峰兄弟洗衣缝补,去偷看了两人绝对不让洗涤的白色披风。原来那上面是周瑜一路走一路画出的山川地形图。周瑜路上都是拿兄弟俩的背当垫板来描画的。山林,小路,峭壁,深渊一一标注。旁边有时还有数字。
袁绰也是不解那些数字的含义。和周峰一聊,才恍然大悟,那数字是周瑜估算的可以藏兵的人数,或者战马的数目。。。
阿竹准备笔墨,她细细地把这些图工整地誊画在精良的白帛上。
傍晚,用过晚饭,周瑜和袁绰对拜而别,彬彬有礼,很有界限感地回到自己的舱室。
这晚,大船就停泊在芍陂的东岸。明天再有一天的水路就到八公山了。
周瑜他们过去十多天都在山路行进,没有正经洗浴过,只能用溪流水简单擦身。那一晚在客栈又是临时凑合,也无从洗浴。
这在周瑜来说,比受刑还难受。他从小就是爱洗澡,爱干净的孩子。
皎皎月色,夜深人静。芍陂的湖水在夜色里泛着点点银白的光。清澈的水都能看见河底下无色斑斓的鹅卵石。
周瑜看了周峰一眼,周峰明白他的意思,悄声道:“公子想下水洗浴?隔壁舱室里黑了灯,怕是早就歇下了。这会儿下水,没人看得见。”
周瑜会心一笑,轻拍了周峰的肩头一下:“峰叔,劳你守在舱门。不放任何人进来。”
说完,三下五除二利索地脱下了衣服,打开向外开的木窗,纵身一跃出舱,跳进了平如明镜的湖水中,激起一片水声和圈圈涟漪。
一声水浪的响动让隔壁舱室里的四个女孩子都吃了一惊。“小姐,有人跳水!”“要不要让侍卫们下水救人?”
袁绰推开木窗,见银白一片的湖面上仰面浮着一个雪白的躯体,那躯体的主人已经解开了盘发,乌黑的长发也散乱漂浮在清澈的湖水中。
月光明亮,湖水中修长雪白的大腿在有力地打水,平坦的胸腹,收窄纤细的腰部,宽阔的肩膀连着满是花瓣状肌肉的臂膀,完美地呈现着上宽下窄的男人轮廓。他游得并不远,一举一动都呈现在四个女孩眼前。尽管四个人都用手捂住了眼睛,然而谁也没有离开窗口,而且每个人都悄悄分开手指,用一只或者两只眼睛透过指缝盯着这具颀长健硕,完美无瑕的胴体。 “他身材真好美,人在画中游啊。。。”阿竹不由得小声的赞美了一句,其余三个女孩谁也不敢接话,脸红得像染坊里的红布。
周瑜以为没人看见,纵情地洗浴着,黑发用皂角也洗了,然后仰浮在水上,就像泡澡一样的舒适。将近十八岁的少年,已经有了成年男人的魅力。半个时辰以后,他悄无声息地来到船舷,借着周峰放下的绳索直接攀爬到二层的舱室,擦干身上的水,换了寝衣。他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从始至终,有一双充满了期待,热望,渴求,爱慕,敬仰等多重滋味的秀目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尽管是躲在指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