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郡太守盛宪,字孝章,是扬州會稽郡人。荀彧曾说其器量雅伟,北海孔融亦称其“實丈夫之雄也”。按照好友兼恩师的同乡荀彧所说,盛宪将是郭嘉拜访的第一个人。只是最近听说盛宪因病辞官,太守之职由原来的吴郡县尉许贡接任。
另外一个荀彧嘱咐他拜会的是刘繇,
此人是後漢皇室远亲,伯父劉宠曾任宗正、司空、司徒、太尉,父親劉方曾任山陽太守。劉繇在朝中名声不差,曾表奏罢免贪赃枉法的中常侍之子,因此事变得为官铁面清廉而深受好評。
因扬州刺史陈温被袁术击败杀死,朝廷不肯放任袁术控制扬州,遂派遣刘繇继任扬州刺史。本來扬州刺史的驻地在江北的寿春,但當時政局混乱,淮南一帶已是袁术的勢力范围,为了假意尊崇朝廷安排,自领扬州牧的袁术命孙策的舅舅吳景和堂兄孫賁將刘繇迎接到曲阿,劉繇才得以在扬州立足。
孙策带着一个随从走进了长史陈纪的书房。
“伯符,你来得正好,我这里有桩难案十分棘手,不知贤弟可有对策。” 陈纪是袁术的心腹,笑眯眯地看着孙策。
“哦?棘手的难事?策愿闻其详。”
“是这样,有个青年书生酒后乱性,骚扰了良家妇女。妇女的家人打上门去,众人围殴了书生,另一少年抱打不平,把众人打倒在地,还打死一人。妇女家人告到了九江郡守。我们也捕获了这个勇武少年。” 陈纪沉寂了片刻,接着说:“只是现在不好定罪。”
“这有何难?众人围殴一人,虽情有可原,毕竟以多欺寡,少年抱打不平,却防卫过当。依律杖笞徒流而已。” 孙策笑道:“不过区区一个少年,就能一人打倒众人,看来武功不凡,不如征召他入伍,为主公效力!”
“唉,何止如此,事后更有人前来郡府为少年作证,证明那妇女是暗娼,她的家人有山越匪徒之嫌。” 陈纪道:“你看是不是越来越离奇?”
“哦?证人是谁?”
“证人么,不是一般百姓。是主公的嫡长女,袁绰小姐。”
孙策听到这里,心里一紧,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急忙问:“长史,我可否见见那个被捕的少年?”
陈纪笑道:“伯符果然是英雄惜英雄。那人武功高强,也是个英俊美少年,看起来和伯符年纪不相上下。”
郭嘉没想到许贡的手下还有如此有侠气的人。
许昭帮助救助先吴郡太守盛宪的事迹让郭嘉深表钦佩,加上许昭也酒量甚佳,和郭奉孝一起到也颇为合拍。
“奉孝从我们吴郡出去,就直接回兖州吧。不要经过扬州九江寿春一带了。”许昭提醒郭嘉。
“哦,为何?”
“斥候从九江郡传来消息,说是在海捕奉孝,因为有个暗娼和她的打手把奉孝告官了。” 许昭道。
“多谢兄长提醒,嘉感激不尽!”
周瑜没想到自己被提审需要走这么远的路。不但坐上槛车走了有一个时辰,还被蒙上了双眼。
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身处何地。
不过他双眼虽然被蒙住,耳朵和鼻子却一直没闲着。
拉槛车的马匹蹄子敲打在土路上和青石板路上的声音完全不同。
最后四周竟然传出阵阵丁香花香,伴着些许鸟语,让周瑜竟然觉得这是一处大户人家的后宅。这个念头刚一出现,随即被他自己掐灭。
自己已经郡守监中的犯人,怎么会到一户大户人家的内宅?
被差役粗暴地拉下了槛车,横拖硬拽地进了一扇大门。脚下的感觉是光滑硬朗的花岗石铺路。
渐渐地脚下发软,似乎是铺了地毯。
终于,牵引他的衙役站住了,拽着捆绑的绳索厉声喝道:“跪下。”
周瑜顺从地跪下,接着有人过来脱他的囚衣。
“你们要干什么?”受到褫衣冒犯的周瑜大声诘问。
“不干什么,送你进水牢。”一声粗暴的吆喝过后,周瑜被推进齐腰深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