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骛, 你看,那就是弘农杨氏的大才子杨德祖!人挺有风度,就是矮了些,不够挺拔。。。长得平凡。“ 荀悦悄声对谢骛说。
”那个郭嘉怎么样?听彧老爷说他有神鬼之才!还有那个祢公子,很傲的样子,一定也是有才之人。“ 阿骛似乎对议论男人的长相没有荀悦有兴趣。
”两个平常人。一个脸长得太丑,一个身材太差。。。“ 一直关注外貌的荀悦小声嘀咕。
阿骛不由得笑了起来:”阿悦,女子才讲容貌身材,男人要看才华德行。。。不过。。。“ 阿骛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不过,要说才华德行,容貌身材俱佳的还要算彧老爷。就不谈才华,他也风度翩翩。。。”阿骛盯着不远处和杨修交谈甚欢的荀彧。
“啊,我家小叔公。。。他比我爹爹还小五岁呢。。也不过才过而立之年。阿骛要是看上他了,给他做个如夫人也是可以的。” 荀悦调笑着阿骛。
“胡说八道,我要做如夫人,就做攸老爷的。。。以后做你庶母,你得叫我一声小娘!”阿骛气得抢白荀悦。
“阿骛,快点来化妆啊,乐班已经入座了。” 有人招呼还在和荀悦斗嘴的阿骛,原来今天还有荀家特意准备的乐舞。
大汉的江山日趋混乱,士大夫之间的风雅却愈发发扬光大,特别是音乐,绘画,书法和诗文。更是成为士族大家子弟竞相学习的科目。
蔡邕便是这方面的大家,虽然已经被王允乱杀,他的弟子在雒阳的还有不少,旧都雒阳的宫廷乐府也依旧存在。尽管天子西去了长安,留在燕赵中原的士族大家们常常需要这些乐府班。今天荀家就请了当地最负盛名的九曲乐班来府上演奏。这个乐班平时由蔡邕的传人阮瑀管理,把蔡邕的琴乐练得娴熟,造诣甚高。尤其是蔡邕《蔡氏五弄》的《游春》《渌水》《幽居》《坐愁》《秋思》等曲,可以说世间演奏无出其右者。
雅乐本来在桓帝灵帝时宫廷中常常演奏的,在当今天子远避长安的情境下,只有在荀家这样的盛宴场合才能看到了,所以吸引了大量世族子弟前来赴宴,主要是为了观赏近年来难得一见的雅乐。大汉的乐府诗也常常在宫廷金石雅乐中演唱。
大堂里安静了下来,有仆人抬上了六十五件编钟,分为八组:上层三组为钮钟,中层三组为南钟,下层为两组大型长枚甬钟,另有搏一件。接着鱼贯而出男女乐师各三十六人,除了六十五个敲击编钟的,还有两人弹琴,两人抱着刚从西域传入的曲颈琵琶。一人弹箜篌。最后两人吹洞箫。
对演奏雅乐不那么兴奋的只有荀彧杨修等人,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是平常事。
“德祖老弟,你二舅父独占扬州,手下钱粮丰盈,猛将如云,孙坚长子孙策最近就投靠了他,成为了怀义校尉,你为何不去寿春?”郭嘉斜楞着眼看着杨修。
“袁术是袁术,修是修。再说他手下哪有什么像样的人?要修去和一介粗莽武夫为伍,也太委屈修了。孙策这样只会打杀的鲁蛮汉子,就注定像他爹一样,明明第一个攻进了雒阳,却成了别人的上马石。”杨修晃着脑袋说。
他声音挺高,一如既往的带着些许得意,些许不屑,些许傲慢。
“德祖弟和孙策同年吧?”荀彧突然问。“孙伯符在江左也算是赫赫有名了。”
“是,修比他年长五个月,哼,孙策有名又如何?他既无兵将,又无军权,更无粮秣。光杆司令一个,东打西杀的,不过是我舅父的一只猛犬,让他咬哪里就哪里而已。修太清楚袁术了,孙策即便打下庐江,也不会得到太守之权。何况陆康可是个硬朗人物,孙策围攻半年尚未克之。。。说不定像他爹一样,送了小命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