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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活该(1 / 5)

沈瑜卿裹紧被子, 舔舔干涩的唇角,眼睛受光线一刺,微微发酸, “冷…”她不自觉地出声。

厚重的布帘垂下,魏砚冷笑, “知道冷, 还不蠢。”

他语气冲, 说话实在算不上好听。

“我要休息, 你进来做什么。”沈瑜卿翻过身背对他。

毡帐里生着火热暖炉,帐内暖融融一片, 魏砚进帐就感受到一阵热浪。

“我能做什么。”他盯着被下拱起的一团,“放心, 我还没狼到弓虽你这么蠢的女人。”

沈瑜卿心里莫名烦躁,“你说谁蠢?”

她背对着他, 因为风寒, 说话软闷闷的, 没半点往常的气势。

“你知道什么。”沈瑜卿哑着声,眼睫低垂, 手攥了攥被角。

魏砚目光愈发的深,他不是没听出她话里隐约的委屈, 从没见过这样的她, 柔弱, 倔强。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走过去,仗着力气大, 将包裹成蚕蛹的人掰了过来, 他视线停到她脸上, 一瞬微怔, 她眼圈有一抹红。

以往不管他怎么欺负她,都从未这样过。

他目光凝住,“那珠子倒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沈瑜卿吸吸鼻子,别过头,冷淡开口,“你出去。”

“说完我就走。”魏砚看着她。

沈瑜卿愈发的难受,"凭什么告诉你。"

他从外面进来,一身的寒,在毡帐里久了,热度越高,掌心发烫贴着她的颈。

“凭我救了你。”

湖水寒凉,她跳下去后拿到珠子,回来时脚踝被草勾住,是魏砚救了她,也因此中了奇毒草的毒。

“我来漠北遭这么多罪又是因为谁?”沈瑜卿咬唇,心里愈发的赌气。

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他。

魏砚看着她,嘴边弧度拉大,掌心贴她的额,承认,“怪我。”

触及的温度有微微的热,没他烫,他盯着她,眼里都是她赌气憋闷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他笑得痞气,意有所指,“遭了这么多罪,你若不留在这驯服我这只野兽,岂不是亏了?”

乌粼的仆从有关外细作,故意诱他擅闯禁地中毒,目的就是为了引出沈瑜卿。

细作关押入狱,魏砚连审了两夜,才让他们吐出点有用的东西。

想抓沈瑜卿的犬戎人是西可伦部的王上耶律殷,耶律延的五弟。

耶律殷坐到西可伦部王上的位子不过两三年,关中安定,两厢恪守各自疆域,没有什么交集。

魏砚站在高台上,侧目而视,怀里抱着柄长刀。

“王爷。”张禾携着一张地形图近前。

魏砚夹着刀将图接了过去。

这张图上绘的是漠北大致地形。

西可伦部北有群山遮挡,水草丰茂,即使在冬日也不会过于寒冷,温饱容易让人满足。

耶律延不安分一心想拿下漠北,可耶律殷不同,他上位之日还遣人到淮安王府送上交好之物。

他对照手中的图,眼向远望。

裘金台是最近关卡瞭望的高台,可俯瞰千里。

正对西可伦部的毡帐从地图的朝东缓缓向西移动。

“安插人到关外,一有动向立即向我来报。”魏砚点着刀鞘,双目敏锐,如俯瞰万物的猎鹰。

观洲兵防部署完毕,魏砚回时已是入夜。

天灰蒙蒙闷沉,压得人喘不过气。

耶律殷抓沈瑜卿无非两个目的,一是因为她现在是他的女人,二则或许是因为她的医术。

不论对于谁,有这么一个妙手回春的医师在身边都是大有裨益。

魏砚念此,无声笑了,她大约不清楚自己的医术对于常年的战乱而言有多么重要。

他摸了下嘴巴,想起白日一双通红的眼,有些意动,冽冽寒风中竟觉燥得慌。

脚步加快,腰胯的长刀随他动作晃动,一下一下拍打胡裤束缚下紧实的腿。

魏砚走后,沈瑜卿又睡下了小半日,再睁眼毡帐内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

喉咙干涩,沈瑜卿撑坐起身,乌黑的发披散从肩滑落下来。

火炉生着,倒不是很冷。她睡得实,后背一阵发汗,粘腻得难受。

“绿荷?”沈瑜卿试探得唤了一声。

没人应。

她料想许是煎药去了,手背贴着额头摸了摸,温度没那么烫,好了许多。

不禁舒了口气。

珠子在颈上挂着,自出了禁地她就挂上了。

当日凶险,魏砚为护她才中了奇毒草的毒,将她带上马,胡服脱下来都罩到她身上。她想说不用,可牙齿冻得打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毒性发作得快,她贴靠在他胸膛里,能感受到他闷哼的痛苦,分明自身难保,却还是强撑着一路护她回来。

沈瑜卿摸着颈下的珠子,眼眸敛了敛,与他无非是利益相交罢了,她本就不该和他纠葛这么多。

“小姐您可算醒了。”绿荷燃了烛火,看她在榻上坐起来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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