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笑,“不看了?”
沈瑜卿面无表情地回,“没什么好看的。”
魏砚眼凝在她脸上,一手勾她后颈,低着头轻轻亲她的唇,哑声,“不好看的才有劲儿。”
“行了,你现在虚,好好歇着吧。”沈瑜卿推开他转身下榻。
魏砚眸色沉了,一把将人勾了回来,“谁虚?”
沈瑜卿抿住唇闷不吭声。
魏砚手已搭到她的腰,帐外忽一高声,“王爷!”
“滚!”魏砚问都没问一句向外面吼。
门外的张禾吓得一激灵,旁边的宋闵之亦是被吓了吓,他早知三皇子脾气暴躁,却没料想这些年愈发厉害。
沈瑜卿眼皮一跳,看他一眼,“张禾必是有要事找你。”
“要事哪有旰你重要。”魏砚亲她,“让你知道我倒底虚不虚。”
沈瑜卿偏过头,嘀咕一句,“你怎么像个昏君似的。”
整日想着那挡子事,连军务都不理。
魏砚被她逗笑,嘴角牵了牵,“我是昏君你就是祸水。”
沈瑜卿没想理他。
张禾似是真的急了,忍着被军法处置的风险又唤了一声。
这回是不出去不行了,魏砚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两人呼吸牵扯到一起,难得的安逸。
魏砚“嗯”一声,松开手。
帐帘掀起,张禾在外面急得绕了五六圈,终于见到有人出来,眼睛亮了亮,等看清那人是王妃,不禁傻了眼,反应过来抱拳,“属下见过王妃。”
沈瑜卿淡淡道:“我来看看他右臂恢复得如何,夜里叫人依着昨夜的水温药草备着,不能错半分。”
王妃素来冷淡张禾是知道的,便信了这话,料想王妃是一早过来的。
“属下记住了。”
沈瑜卿没说什么,正要回自己毡帐,忽看到眼前出现一人,着竹青长袍,披狐裘,白眉长髯,面目温和。
“二丫头。”宋闵之含笑开口。
沈瑜卿愣了片刻,才意识到竟真的是他,开口,“宋伯伯?”
宋闵之捋着胡须,“这丫头,才离京小半年,就将宋伯伯我忘了?”
“侄女不敢。”沈瑜卿缓过神先做上京的礼,“侄女只是没料想在这竟能见到宋伯伯。”
宋闵之道:“我也没想到三皇子竟还带着你到这了。”
沈瑜卿反应了下三皇子是谁,才道:“侄女略通的那些医书在这里不巧派上用场罢了。”
宋闵之明白她是不想多谈,意外离京远嫁这件事确实不好向人说,他便没再提。
沈瑜卿正要再说话,听到后面的动静,话头咽了回去。
天色不早,日头渐渐高升,如今已过了冬,到晌午时便会暖和许多。
帐帘掀开,宋闵之抬头看去,帐里出一挺拔人影,胡服束身,腰胯一柄长刀,眉眼张扬凌厉,仿若山间不驯的野兽。
已有十余年没见,宋闵之眼眯了眯,这十余年三皇子果真变了许多,好似比在上京还要增添几分决绝的狠戾,张狂不羁。
“老臣见过淮安王。”宋闵之恭恭敬敬地俯首做礼。
魏砚看他一眼,认出是谁手不自觉摸了下刀柄,“谁让你放的人?”
问的是张禾。
张禾吓了一跳,立刻跪地请罪,“王爷,他…”
“将人轰出去,再有下次,军法处置!”
魏砚霍地转身,掀帘入帐。
张禾犹豫地看向宋闵之,“宋大人,您也看到了,王爷实在不愿见上京的人,您还是请回吧。”
宋闵之也犹豫。
沈瑜卿问,“宋伯伯是有什么要事?”
宋闵之道:“上京下了军令,事关漠北军事,我便是携了此令而来。”
沈瑜卿看他着急,轻启唇,“宋伯伯放心,这件事便交于我了。”
…
帐内,魏砚斜躺在榻上,腿交叠在一起,怀里抱着把刀,脸是沉的。
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猜想出是谁,开口,“你不必劝我,上京来的人我都不会见。”
沈瑜卿侧坐到榻边,眼看着他,“我也是上京来的,你何不也别见我,叫我一同滚了。”
魏砚掀起眼,嘴角勾着笑,“我没让你滚过?”
自是让着的了,见她的第一面让她滚回上京,第二面孟浪地对她也是让她滚。
“那我现在走你让吗?”沈瑜卿淡淡地说着,面上没什么表情,眼也没看他,好像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魏砚漆黑的眸盯住她的脸,一手将人拉到怀里,扣着她的腰,“你会走吗?”
“你现在要是叫宋闵之滚,我就跟他一起走。”沈瑜卿贴靠在他胸口,罕见地没推他,乖顺地偎着。
魏砚亲她的发顶,低低笑了笑,“还没见过你这副模样。”
沈瑜卿不禁问他,“哪样?”
魏砚想了想,回道:“有些无赖。”
沈瑜卿冷哼了声,心说论无赖有谁比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