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
同他斗嘴沈瑜卿就没讨到好,转身出屋,不想再看他这张无赖的脸。
此时风小了些。
此处不知是何地,多山,树林茂密青翠,后院有泉水汩汩流淌。
沈瑜卿观察了会儿,觉出此地或许有温热泉水。自出了上京连日赶路,白日吹得一身沙尘,身上不适,她爱洁,此时想要沐浴。
山间路短,近处水波氤氲,云烟袅袅,葱郁树林密布,仿若仙境。
庄子偏僻,四下来往的人少,入林更是无人。
泉水还算干净清澈,沈瑜卿松开发髻,除了外衫,慢慢踏入水中。
…
魏砚在硬板上铺了两层外氅,底下胡衣厚实,上面绒氅暖适,要比无物时舒适,想起她娇惯的脾气,又在上面铺了随身干净的中衣。
两步踏出屋子,院里兵卒喂马,不见那抹人影。
魏砚眸色凛了凛,抬手招来一人,“她人呢?”
兵卒回,“属下见沈姑娘往后山去了。”
水温适宜,沈瑜卿冲洗着脖颈,伸臂捧水净面,水波荡漾,天光渐渐暗下,映出浅浅的月色。
她在水中看清自己的脸。
细眉微蹙,合眼靠去身后的山石。
自遇见了魏砚,心里总有种怪异之感。她心中烦闷,不想再待下去。
从岸边拾了衣裳穿好,擦了擦头发的水,向来路走。
山形隐蔽,她方走不远,看见斜靠着树干的男人。身形挺拔如松,懒散地拨弄手中的刀柄,似是无所事事,束起的黑发在风中张扬,侧脸凌厉隐有威吓。
沈瑜卿眉蹙得更紧,“你怎么在这?”
此地直通那处泉水,无一遮挡,他站在这,岂不是将全部都看了去。
魏砚闻声朝她看,低着眉,眼里笑意沉沉,又有她看不清的意味,“夜里野兽多,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瑜卿心里有分寸,用不着他来,眼转开,唇抿了抿,冷哼声,“无耻下流!”
她眸瞪他,甩袖直朝原路疾步回了。
魏砚在后面盯着她的背影,嘴角斜勾着,这话说的倒是不错,方才他确实都看到了。水花溅落,她犹如一株雪梅在他面前盛放,臻首娥眉,肤如凝脂,那两点红挂着晶莹水珠,在尖端摇摇欲坠。
喉咙滚了下,莫名一股燥热火气。
回屋后沈瑜卿心里还是有气,他待了许久,必是全看清了。
“王八蛋!”沈瑜卿在榻上铺的胡衣外襟划了两道口子。
翌日魏砚进来取外氅时,看见了那两道霍长的口子,有一臂长,正在胸口处。他仔细看了两眼,抬眸间屋内人正出来。
沈瑜卿若无其事地紧紧袖口,眼光都没给他径直往外走。
魏砚叫住她,“你干的?”
沈瑜卿面上没什么神色,淡然道:“无凭无据王爷莫要冤枉人。”
魏砚大步走到她跟前,眼眸低垂,目光扫过雪白的颈,呼吸灼灼,“心眼还挺小。”
“记仇?”
沈瑜卿没理他,要走,被人抓住手腕,他贴近她的耳畔,吐出的热气喷到耳蜗里,“大不了让你看回来。”
这句话已是越矩。
沈瑜卿眼光冷冷,直视着他的眼,“请王爷自重。是你请我去给人诊病,而我在不久前也与人成婚,现在是别人的夫人。我们之间没什么干系,也不该有干系。”
魏砚笑意敛起,薄唇抿了下,没再说什么。
沈瑜卿甩手一挣,直向院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