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过来了。
大堂宽敞明亮,白墙灰地砖,被分为好几个区域,水晶灯高悬在头顶,四周金属装饰吊顶垂挂下来,给人以庄严舒适的感觉。
有服务员帮忙去地下车库停车,她们办理入住,上楼。
这次来南城旅拍,预计住十九天,带的东西又多又杂,除了各自的衣物,还有拍摄的道具、服装等等。任尔选了两个28寸的行李箱,把衣物和日常用品尽量装了,其余的都直接放在后备箱。
庄小谷亦步亦趋地跟在任尔后面,笑嘻嘻说:“任姐,我好激动。”
任尔瞧她一眼,见她嘴角都快弯到天上去了,在心里暗自叹口气:果然是刚毕业的学生,真容易满足。表面却不动声色道:“哦,激动什么?”
“能和老板住同一种房间,是我的荣幸!”
订的是两间大床房,的确是同一个档次。
任尔把包往肩膀上勾了勾,没告诉她,同一种房型挨得近,方便她随叫随到。
房间在9楼,就在电梯对门,她们各自拿了房卡进了房间,任尔在庄小谷关门前叮嘱道:“今晚好好休息。”
庄小谷一声清脆的“好嘞”响彻楼道,然后“啪”一声关了门。
房间是蓝色壁纸,色调温柔,落地窗旁靠着一个雅致的沙发,旁边摆了张白色圆桌。任尔走过去拉开窗帘,正午一点多,九楼的视角,能清楚看见不远处的沙滩和海岸,以及架着的几个凉棚。
她环顾四周,觉得桌椅摆在这儿,真适合坐着修图。
今早起得早,又开了两个小时的车,这会儿停下来,任尔才觉得累了,索性去洗了把脸,坐在沙发地毯上,顺带点了个外卖,不急不慢地吃完了。
九月末,虚掩的窗帘隔绝了室内室外。外面是灿烂的阳光,里面只亮了盏小灯,空调冷气徐徐。任尔背靠着沙发,蜷着腿摆着抱枕,把手机亮度调低了几分。
就在意识陷入迷糊,就要睡过去时,理智告诉她行李箱还没收拾,明天的拍摄也没做最后的交接。
挣扎了几秒,任尔换了个姿势,强撑着醒过来,在微信上跟庄小谷交代了几句,这才起身拉开行李箱,拿了睡衣去洗澡。
卫生间和浴室隔着一扇玻璃门,淋浴里热水一出,玻璃上弥漫起雾气。她一向习惯先洗澡再洗头,便把披肩的长发顺到胸前,任由温热的水浇灌后背。
水淋遍全身,任尔放松下来,边揉搓脖子,边在心里盘算明天的计划。
路线、场地和拍摄风格都是提前和客妹商量好了的,只需要今晚再和对方再确认一下,以及…
思路被逐渐下降的水温打断,任尔受到刺激,条件反射性后退了两步。
伸手感受了一下洒下来的水,是不够热。
她抬手把开关往左旋了些,不到几秒,热水又变成了冷水。
任尔把热水开到最大,本以为过一会儿就能好,没想到她就那么赤-身裸-体地站了好几分钟,水温不但没上去,最后直接变成了冷水。
虽然是大热天,但用冷水洗澡任尔还是不敢尝试。
冷水哗哗地浇在地板上,零星的水珠往她小腿上溅,这么一折腾,任尔瞌睡全醒了。
她盯着淋浴看了几秒,最后抬手关了开关,随意裹上浴巾,踢着拖鞋到床头给前台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大堂经理,说马上派楼层服务员来查看。
任尔知道这也不是他的错,语气稍稍软了些,只让对方快点。
头发滴着水,沿着她走过的地板一路都是水渍,她没空搭理,站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只裹着件浴巾,双肩和脖子下的皮肤都露在外面。
她估计会有维修人员来检查,自己穿成这样实在不太方便,便去了卫生间,刚把脏衣服收拾好,想着换身衣服穿戴整齐,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这速度之快,任尔有些意想不到,犹豫之后,她去行李箱里扒拉出一件西装外套,胡乱套在浴巾外。
敲门声还在继续,任尔抓着西装领口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服务员打扮的年轻姑娘,她开口确认:“是这房间热水器坏了吗?”
任尔“嗯”了声,往旁边让了让,示意她进来。
姑娘开启了道歉模式,嘴里一个劲地说着抱歉,问任尔有没有滑倒,任尔连连否认,那姑娘这才放心,进了浴室查看。
她放了几分钟淋浴的水,见的确是不出热水,一边让任尔稍等,一边用对讲机跟上级联系。
没过几分钟,大堂经理和客房部的人带着维修人员上了楼,分别给任尔道了歉才进去查看。
她站在外面,百无聊奈地等着,期间和从卫生间出来的大堂经理眼神碰撞上,于是她又收获了一次花式道歉。
实在招架不住,任尔拿起手机开始回消息。
职业生涯里的第一次旅拍要这样开场吗?
她觉得她有点倒霉,划动手机的手指不由地停下,轻叹了一声,抬眼往浴室看去。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那是个穿着衬衣西裤的男人,面对着她,个子很高,身材挺拔,用一道带有探究意味的目光看着她。
据他衣着打扮和商务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