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真的打了人还要惊慌,“我不知道是你。”
“没关系。”有心跳动,她的手是介质,传导到他的手心。
邱壑松开手,没撑伞,走到她身边,站在她的伞旁,伸手挡在她面前,对着对面的男人投去目光:“跟着她做什么?”
任尔抬眼去看,才发现那男人站在屋檐下,定定地瞧着这边。
任尔本来就不怕他,身边又多了个保镖一样的人,比先前更有了气势,“跟着我做什么?”
说完,才发现邱壑还站在雨里,她往旁边踏一步,伞柄举高一倾斜,和他罩在一把伞下,看起来更团结一致。
再去看那男人,察觉到她这方人多,觉得寡不敌众,打个哈欠,摇晃着步子不再看他们。
邱壑身上的T恤淋了雨,显得斑斑驳驳的,一靠近,身上的凉意也飘过来。
任尔问:“你怎么不打伞就出来?”
可能是下着雨的缘故,天色有些昏暗,邱壑的眼睛在这样的衬托下显得亮亮的,很有神:“在里面就看见你了,走的急,没想起来。”
急着出来帮她吗?任尔心里是感激的,“那万一认错人了呢?”
“应该不会,你还挺好认的。”邱壑把湿了的前额的头发拨开,露出额头,显得年轻了一点。
任尔一时间没说话,手酸了,邱壑太高,她举起的手肘不得已形成一个很大的钝角。
在角度将要减小的时候,他接过伞说:“我来打吧。”
手指碰到伞把,两只手一上一下,隔着一点距离,一个接住,一个松开,在空中完成了伞的移交。
手指没有碰到,视线却不得已接触,像两个蜗牛的触角,隔着雨幕试探地轻轻一碰,传递完信息又很快移开。
手中空空,任尔忽然觉得无事可做,双手交握间低头看看鞋面,平底凉鞋任由雨水流进又淌出。
邱壑接收到的信息是:“谢谢。”他用眼神看她,是她的伞,她却说谢谢。
任尔正了正斜挎的包带,“我是说谢谢你帮我赶走那个男的。”
他摇头:“没什么。”
其实也没赶走,他还站在不远处。
她又重新看向他,指指他的头发,说:“你头发在滴水。”
是沾湿的雨水,他刚才没打伞的缘故。
说完才发现这句话两个人都很耳熟,任尔从包里拿出一袋纸巾,将要递给他的时候想起他只有一只手空着,伸到一半又缩回来,打开包装,连着抽出两张叠到一起,交到他手里。
他擦干水渍,一缕一缕的黑发垂落额前,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运动五分裤,多了种光风霁月的少年感。
任尔送他到檐下,收起来的伞斜靠着墙,流下一滩水迹。
也不顾那男人还在旁边,邱壑看着她问:“刚才怎么不找人帮忙?”
任尔实话实说:“我是陪朋友来的,不好砸了她的招牌,既然不能以她的名义打人,出来以社会人的身份打他总是可以的吧?”
“出来外面没人很危险。”
任尔自知他说得有道理,笑一笑:“我打架还可以的。”
说完又觉得好像把自己描述成了一个社会小妹,补充道:“我以前学过散打,看了那男的好像跟我差不多高......”她有肌肉,力气也不小,最开始做商拍助理的时候搬几十斤重的器械都不在话下。
邱壑看一眼还没走的男人,点头,好像笑了一下:“好,你很厉害,但是我还是在这陪你吧任尔。”
是谁教他不带断句地在话的末尾加上人的名字,他们刚才的话题是什么,任尔不记得了,一句话听完只记得“任尔”。
满屏的“任尔”像滚动的弹幕,让她有点拨不开思绪,看不清剧情,找不到字幕。
抿抿唇镇定一下,终于像找毛线头一样找到了话头:“你怎么在这?”
“说来话长。”他说,又突然想起来,“哦对了,庄小谷联系不上你,一直在找你,好像是有什么事,但我跟她说了应该不用担心。”
任尔“啊”了一声,去包里拿手机,才想起来关机了,她问:“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我手机没电了。”
邱壑解锁手机,点开拨号的界面递给她。
她也不回避,站在原地当着他面打起电话。
一手举手机贴近耳廓,一手自然下垂,声音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外壳清脆,内里又有甜腻的质地。
邱壑听见她先解释自己去了朋友那,又扬起语调问:“怎么,你怕我跑了?”
“你实在不知道我去哪了就打电话问问吕之样啊。”
“不可以,以后关于底片的要求一律拒绝,不用问我。”
话音刚落,大门被推开,钱璃探出脑袋张望着。
任尔瞧见,匆匆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又把手机交到邱壑手上道了声谢:“我朋友来了,那我先走了。”
钱璃环顾一圈后终于看见她,轻轻喘了口气,“原来你在外面,我连桌游那边都去找了。”
任尔说得轻轻松松的:“里面太闷了。”
钱璃看见她旁边站着的男人,打量一眼,问:“你认识?”
任尔点一点头:“嗯,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