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项星晚在沈清郁心目中都是阴晴不定的。所以她不想和他再继续说下去,抬手看了眼手表,平静地说:“我要去上课了,先走了。”说着,便错开他朝门口的方向走。
项星晚微眯着眼睛,视线落在她的后颈处,嘴角溢出一抹怪笑:“沈清郁,你怕蟑螂吗?”
作为女性,沈清郁不怕蜘蛛、不怕毛毛虫、不怕老鼠…
唯独怕蟑螂。
“还好。”她似乎意识到什么,为了平复内心的恐慌,虚张声势地大声质问,“怎么了吗?”
“哦,没什么,你脖子那里有只蟑螂。”项星晚淡淡地说,还认真地描述道,“须子有点长。”
沈清郁头皮瞬间发麻,汗毛倒立,她大口喘着粗气,心脏都快要骤停了。
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从这里冲出去,像疯子一样尖叫,然后在外面手忙脚乱地脱掉衣服,甚至在地上打滚。
另一条路就是…
“项…星晚。”她背对着他,声音不自觉发颤,用极为卑微的语气说,“能…不能帮我拿掉它?”
对于现在的沈清郁来说,她对蟑螂的恐惧只有世界末日能与之相提并论,所以她毫不犹豫地乞求项星晚能帮她摘掉那毛骨悚然的东西。
“我凭什么帮你。”项星晚冷冷道,视线却已经落在了她光洁的后颈,“如果你哭着求我的话…”
“求你…”沈清郁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发丝扫到了脖子,还是那东西的须子正在触碰自己的皮肤,异物感让她自动脑补出油光满面的蟑螂趴在她身上探索的模样。
一旦产生了这个恐怖的画面,沈清郁的大脑就不再受她控制了。
她尖叫一声,一下子朝后仰倒在项星晚胸口处猛蹭,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没站稳,竟然顺势倒向了地面,两人重重地砸在地上…
这还没完,她一边尖叫着,一边开始胡乱地抓着自己的衣领,毫无顾忌地用背部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试图将那东西从身上驱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清郁突然停下来,主动将后领敞开,坦露的肩背好似通透的白玉,她颤抖地问项星晚:“它走了吗?”
项星晚紧紧地盯着那里,咬牙切齿道:“你把我弄脏了。”
“啊!?”沈清郁一声惊呼,胆战心惊地问,“是它的残肢…液体吗?”
就在她继续脑补恐怖画面时,项星晚突然靠了过来,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了,他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我现在帮你把它弄掉吧?”
已经转变为蟑螂奴隶的沈清郁来不及多想,只能催促道:“快快快!我要疯了!”
项星晚的嘴角勾了勾,手指已经探了进去,指腹顺着她后颈滑向了她圆润的肩膀,接着触到了肩带,他的呼吸就像羽毛一样落在她的肩上。
沈清郁身子一僵,心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该不会根本不存在什么蟑螂吧?
她正要破口大骂,项星晚不慌不忙地从兜儿里面掏出纸巾,对着她身上的节肢动物摁了下去。
“啪唧!”是某物被碾碎的声音,紧接着,湿润的触感从她背部蔓延开来。
沈清郁呼吸一滞,她想连同这颗星球上的其它生物一起从银河系里面消失。
“不好意思,我总不可能徒手抓蟑螂吧?”项星晚若无其事地又掏出一张纸巾,朝着刚才的地方反复擦拭,“沈清郁,你要怎么感谢我?”
沈清郁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站起来,她一脸煞白,额头上冒着薄汗。也顾不上衣冠不整,晃悠悠地从这间废弃教室走出来。
吃瓜群众早就在门外等候多时,有的人装模作样地在看书,有的则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沈清郁现在的模样…只有当项星晚也跟着从里面走出来以后,他们才老实地收起视线。
“喂,我带你去洗澡吧?”项星晚的声音不大不小,也不像是只说给沈清郁一个人听的。
沈清郁犹如醍醐灌顶,对对对!只有洗澡才能将这具肮脏的身体弄干净!
她任由项星晚牵着她,迷迷糊糊地离开学校,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以后,直冲浴室脱光衣服洗澡。
等沈清郁结束这噩梦般的过程后,她终于再次掌握了大脑的控制权。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神清气爽地从浴室走出来。
此时,始作俑者正坐在她家的沙发上,细细地观赏她穿浴衣的样子。
当看到项星晚脸的那一刻,刚才的恐惧感再次涌上沈清郁的心头,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拎起项星晚的衣领,怒目圆睁:“你刚才故意这么做的吧?为什么不把它用纸包起来,而是直接…”
她连说下去的勇气都没有,这件事儿将成为她一辈子的可怖经历。
项星晚轻笑一声,辩解道:“是你求我帮你的啊,至于怎么帮你是我的事情吧?”
等等!项星晚怎么会出现在她家的客厅里面?
沈清郁放开他,神情变得十分防备:“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哈?”项星晚用十分古怪的眼神望着她,嫌弃地说:“是你让我跟着你回家杀蟑螂的…”
由于她当时的大脑处于混沌状态,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么说,只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