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该处理伤口了。”沈清郁指了指沙发,“你,躺那上面。”
项星晚瞥了一眼冰冷的沙发,别有用心地说:“我想躺在柔软一点的地方。”
主卧开着中央空调,室内的温度凉飕飕的,床单被套都还没来得及整理,乱七八糟地堆积在床上。
项星晚将被子推到一边,脱掉浴衣,把枕头垫在下巴下面,最后俯卧在床上,故意有气无力地说:“躺这里舒服多了。”
沈清郁拿着一瓶酒精喷雾,盘腿坐在他身边,开始为他背上的伤口消毒,酒精喷洒在他身上时,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在这时,他莫名问了句:“我这几天没在,你没出去鬼混吧?”
“没有,都在复习,快考试了。”沈清郁撒谎的时候,同样眼睛都不眨一下。
项星晚将头转向她:“那你必须要好好看书,一定要考个第一。”
他说话的口吻不像是在鼓励她,反而像是在指使她,沈清郁不爽地抿了抿嘴没吭声。
“你知道我们学校的座位优先权吧?每次期末考试结束,成绩第一的优先选择座位,再是第二名…第一名要是对同桌不满意,也可以随时换座位,所以第一名可以选择坐在任何人身边…”说到这儿,他忽然捏着枕头一角,恶狠狠道:“你不能让那家伙考第一。”
项星晚口中的“那家伙”,应该指的就是夏周奚,沈清郁很佩服他的深谋远虑。她面无表情地放下酒精问:“我这里还有纱布,需要我帮你吗?”
“你想用那玩意绑我?”项星晚意味深长地说,“我当然很乐意,你是我女朋友,想怎样都可以。”
沈清郁冷笑一声,从床上下来往外走,讥讽道:“你误会了,我是拿纱布堵你的嘴。”
项星晚这才明白她生气了,但这件事他就是不想让步,于是紧跟在她身后说:“你别看那傻叉整天闷着不说话,其实一肚子坏水,只要他坐在你身边,一定会变着花样勾引你,顺带说我坏话。一想到你们以后可能会有肢体接触,我就忍不了。”
沈清郁觉得项星晚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原本以为他这次得到了教训,就不会再被嫉妒冲昏头脑,但现在看来项修的惩罚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沈清郁轻抚额头,叹了口气:“随便你怎么想,我累了。”说完,就要拿包走人的样子。
项星晚看她是真的想走了,顿时有些恐慌,低下头立刻说:“我只是说气话,别气了…”又试探道,“我教你怎么包扎我身上的伤口吧?”
认错态度很诚恳,道歉也很迅速,并且主动放下诱饵。
沈清郁犹豫了一秒,想到今天还没复习,立刻进入贤者模式。
“算了,我还要洗澡,等会还要看书。”她从他身前走过,又指了指次卧的方向,“你今天睡那里,明天搬出去。”
将项星晚晾在原地以后,沈清郁又进入浴室并锁好了门,她现在有些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将他赶出去,更不应该给他清理伤口,现在他们的关系的确有所缓和,但难道真的要像男女朋友那样相处吗?
项星晚在确认沈清郁开始洗澡以后,就从她家悄悄离开了,他不慌不忙来到了隔壁的自己家,将藏在衣帽间里面的备用手机打开,里面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6月8日:目标同女性友人吃完饭以后回酒店,于21:19熄灯。】
【6月9日:目标校外补课中,于19:08回酒店,23:11熄灯。】
…
【6月12日:目标20:21前往Frate会所,停留48分钟,于22:02回酒店,23:25熄灯。[会所当日顾客名单.xlsx]】
【6月13日:目标校外补课中,于19:13回酒店,22:43熄灯。】
【6月14日:目标同男性在比恩公寓停留35分钟,后前往情侣酒店入住,停留55分钟…陌生男性身份确认中。】
看到这里,他猛地感到一股寒意从他脊梁骨往上窜,胸脯剧烈地起伏,身上有几处伤口再度撕裂,血液浸了出来。
他静静地一个人待了一会儿,又将手机收好,回到她家。
沈清郁穿着宽松的睡衣,蹲在杂物间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她平时没有收纳的习惯,所以每次找不常用的东西,都要花费一些时间。
“你在找什么?”项星晚站在杂物间的门口,准确地说更像是一堵墙挡住了杂物间的出口。他眼神冰冷地注视着那垂落在胸口的长发,轻轻一捏就会发红的手臂,睡衣下面那一截光滑的小腿…紧接着,他身体里面的野兽破笼而出。
“你刚才都洗干净了吧?”就像将猎物踩在脚底的猎食者一样,他舔了舔嘴唇,充满了“食欲”。
沈清郁没有注意到项星晚脸上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拿起手中的药膏:“这个药对伤口很有效。”她抬起胳膊向他展示上次被周沁沐弄伤的地方,轻轻地浮出一丝微笑:“你看,完全看不出来了…我知道你很注意形象,所以一定要坚持涂抹,别留疤了。”
项星晚仿佛被什么定住了,他的鼻子有些发酸,胸口闷得慌,跟从前一样,原本的满腔怒火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