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跟格拉狄斯预想的一样,麦格教授在变形课结束之后把她带到了办公室。
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比变形术教室还要温暖,给人的整体感觉很像是一个温馨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缩小版。从写字台前的窗户望去,还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两个骑着飞天扫帚的身影。
格拉狄斯在这里又见到了纳威。纳威在吃早饭的时候看上去就很疲倦,脸色也比平时苍白许多。
“换做是我,我也会做出扣分的决定的——”
“可是校长一共扣了我们两百分——”
“不要再说了,舒伦博格小姐。”麦格教授严厉地打断了她,“你们都知道霍格沃茨现在是什么样子。你们就不能克制自己哪怕一小会儿吗?哪怕不为格兰芬多,就为你们自己的处境想一想?”
格拉狄斯不做声了,但仍然心有不甘地望着她。一时间,只有壁炉里燃烧的旺火发出几声“噼啪”的清响。
“吃点饼干吧!”麦格教授说着,把她放在桌角的那一大盒蝾螈饼干递给了他们俩——格拉狄斯和纳威惊讶地对视一眼。“尤其是你,隆巴顿先生,你看上去很不好——”
“不,我很好。”纳威倔强地说,“我是不会被击垮的!”
“这不是你身子硬不硬朗的问题,年轻人!”麦格教授生气地说,“问题是,你们现在做事必须懂得取舍、谨小慎微,必须学会控制自己——学会低头做人!”
格拉狄斯没有说话。因为她能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从麦格教授的语气中流露出的焦虑要远远多于责备。
“吃些饼干吧!”
他们欣然从命。格拉狄斯从盒子里随手摸出了一只蝾螈。如果是在平时,她肯定会因为饼干的可爱形态而舍不得吃,但她此时几乎没有犹豫,一口便咬掉了蝾螈的脑袋——一秒钟前她把它想象成了斯内普的脑袋瓜。此时此刻,屋子里只能听到一阵奇妙的“咔啦咔啦”声。
“不管怎样,我仍然得说一句:虽然你们行事莽撞,但难能可贵。”
他们两个同时停止了咀嚼,惊讶地看到麦格教授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既然你们有这样的天赋和能力,为什么不好好地使用呢?他们压制你们、折磨你们、打心眼里要击垮你们,但是以冲动且极端的方式进行反击是最不明智的。希望你们牢记我刚才说过的话,别再给自己惹麻烦——别再让他们找到伤害你们的理由。”
麦格教授示意格拉狄斯和纳威离开办公室去做该做的事。格拉狄斯忽然发觉蝾螈饼干竟然比她早饭吃的果仁牛角包还要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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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格教授说得对,这所学校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在表达内心诉求的时候,我们是不可能得到公正的对待的。”纳威在去上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路上对格拉狄斯说,“但越是这样我们越有反抗的必要!如果所有的人都消沉下去,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我是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是啊。”格拉狄斯从侧面打量着纳威,后者从容的神色依旧掩盖不住一脸倦容。“我昨天还把自己经历的不公看得比什么都重,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为了这点小事就捶胸顿足真是太不值得了。对了,斯内普叫你去做什么?”
“嗨,白天帮斯普劳特教授挤一些巴波块茎的脓水,晚上再帮海格教授干点活——没什么大不了的。”纳威耸了耸肩,显得毫不在意,“你呢?”
“每晚六点去威尔克斯那里关禁闭。”
“你说什——?他为什么不来找我?”纳威急得直跺脚,“万一他伺机报复怎么办?”
“没关系,‘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他想借关禁闭的机会对我下手,我一定会跟他来场正面较量的——就像你昨天那样。”格拉狄斯微笑着说,“你知道吗,奈莉总是对我说‘忍一时,得寸进尺;退一步,变本加厉’,所以——”
纳威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奈莉倒是个很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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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三楼楼梯口分开了。
纳威赶去上黑魔法防御术课,格拉狄斯则独自一人回到了格兰芬多塔楼。当她走进公共休息室时,艾尔芙伊德和阿莉莎正坐在炉火边的地毯上一起翻阅早上刚寄来的那本《今日变形术》。
奈莉在窗户旁边找了一个位置,正在写麦格教授今天布置的那篇有关动物召唤咒的论文。她一贯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更何况自从见识了某学院、某些人的嘴脸之后,她鼓励格拉狄斯在必要时“欺负回去”。至于“舍身相救”纳威这种事,奈莉却希望永远不要有下一次——“因为那小子太不识好歹”,而且格拉狄斯此次帮人不成反成“帮凶”,还引来卑鄙的家伙吹皱一池春水。
即便格拉狄斯依旧表现得沉稳如初,但她真的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还能承受多少坏消息。
午饭前,她们被几个七年级学生堵在了公共休息室里。杰森·巴特利特告诉大家,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阿米库斯·卡罗不仅用了整整两个小时大讲特讲学习黑魔法的一百个益处,而且还打算在不远的将来把黑魔法作为霍格沃茨的必修课提上日程。至于新来的两位卡罗教授在讨人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