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拿给阿莉莎看。
“再多写几行差不多就完成了!”阿莉莎浏览着格拉狄斯的论文说,“因为你的字大呀!不像我和奈尔,我俩写四个字才顶你一个——”
格拉狄斯冲上去就要呵阿莉莎的痒。艾尔芙伊德直接被她们逗笑了。
“对了,奈尔干什么去了?我以为你们一直在一起呢——”
“她说想去院子里透透风。”阿莉莎咯咯地笑着说,“你知道,就是看看她喜爱的花花草草。我回来先把东西放一下,稍歇一会儿,然后出去找她。万一被那些植物给缠住了,她的晚饭可就泡汤啦!”
“我们一起去吧!真希望斯普劳特教授能给奈尔加更多的分,这样格兰芬多很快就能追上其他学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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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她们爬出了胖夫人的肖像洞口。当她们正要拐进通向楼梯口的走廊时,刚好与六年级的艾德里安·帕内尔和加斯特斯·班克罗夫特不期而遇。
“你们看见一楼的布告栏了吗?”艾德里安喘着气说,“今晚七点将在门厅举行一场重大的仪式——据说是为了‘辞旧迎新’,学生自愿参加。”
她们三个都摇了摇头。格拉狄斯苦苦思索了半晌,等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一个合理但令人生畏的答案其实早已摆在眼前。她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得这么快。
坐在礼堂里吃晚饭的同学几乎都在议论这条新通知,为是否参加“仪式”争论不休。拉文克劳的五年级学生瑞娅·莉珊德拉度试图使每一个肯听她说话的人相信,门厅里会上演另一场师生决斗,许多人听后大惊失色。格拉狄斯坐在闹哄哄的人群里,感到心神不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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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整,格拉狄斯迈着拖沓的步伐走上四楼,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需要在七点准时下楼观看一场葬礼。禁闭期间,埃瑞达努斯·威尔克斯只是默默地坐在讲台前写东西——除了合乎礼节的问候之外,他们全程没有交流。格拉狄斯事先已将右手的袖子往上挽了挽,刚好露出她母亲留下来的那块旧表的表盘,她每隔一会儿就瞄一眼。
还差十分钟七点时,威尔克斯收拾好纸笔站起身。格拉狄斯看着他。
“我到楼下去一趟。你就待在这里吧。”
格拉狄斯点点头,暂时放下了心头的负担。可是门一关,她又忍不住溜出了教室——嘈杂的喧哗声一股脑地挤到耳边。格拉狄斯倚在教室门口,没有往楼梯的方向移动半步。
直到整个楼层都变得异常安静,她才挪到楼梯那边竖起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少顷,她能分辨出阿莱克托·卡罗那尖尖的嗓音——它被一群学生围观起哄时的兴高采烈托举着,顺着大理石楼梯径直飞上了四楼……格拉狄斯厌恶地走回教室。
虽然她一直坐在门窗紧闭的屋子里,但她仍然听得到从下面传来的一声声巨响——其中当然少不了伊尔玛·平斯眼见自己的心肝宝贝被暴殄天物的家伙们劫掠而去时那发狂般的歇斯底里。